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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季临戈低低的笑,暗河一样流淌过耳道,带起令人颤栗的痒,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经重新掌控了身体,指尖还挂着那根黑色的衬衫夹。 耳朵烫的厉害,沈辞舟俯身,快速的把那玩意儿扣上,然后拎着纯黑色的西装裤套在腿上,他都忘了身后有椅子了,单腿蹦跳着穿好裤子,系上了腰带。 季临戈注意到,腰带上的扣眼和前面的距离都不一样,是沈辞舟自己打的。 沈辞舟当然没心情去看那只大头的棉花娃娃,不然他就会发现,娃娃两只小圆手在身前环抱了一下,像是在丈量什么,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动作后,棉花娃娃尴尬的把手背到了身后。 沈辞舟拎着外套出去,低头站在外间的全身镜前穿上,手里拿着搭好的银灰色领结。 男更衣室里人来人往、人声嘈杂,有人道了声借过,沈辞舟侧身让开一步,这才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季临戈也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他像个优雅的管家,右手抚胸向他鞠了个躬,声音裹挟着笑意,“对我的服务还满意么?少爷?” 沈辞舟恍然发觉,那些冰冷黏腻如同沼泽般的记忆已经退潮般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滩,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燥热松软起来。 他站在镜子前面,没什么表情,眸中却流露出笑意,又一次,他说:“谢谢。” “就算是租房子也要和房东搞好关系啊。”季临戈痞痞的歪头一笑,“小房东,系好领结,登台演奏吧。” 第10章 季临戈觉得沈辞舟那个便宜弟弟不想让沈辞舟上台是有道理的,特别是沈迎之的场次安排还在沈辞舟后面。 端坐在那一束光之中的青年像一株月夜绽放的山茶,哪怕钢伴“不小心”出了几次错,沈辞舟也凭借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顺利完成了曲目,音乐的魅力短暂的打破了剧情的桎梏,舞台下掌声雷动。 孟诩的爷爷确实坐在前排,沈辞舟起身鞠躬时,老爷子鼓掌很用力,一张皱巴巴的脸都涨红了,而老爷子身边的孟诩,脸色就有些尴尬了。 他抱着一捧盛放的玫瑰,不是白的也不是红的,是时下流行的混色,奶黄的花心,边沿花瓣颜色是梦幻漂亮的烟紫色。 这花他大概是给沈迎之留着的,也没料到先上台的会是沈辞舟,身边的孟老爷子一边鼓掌,一边用手肘猛怼孟诩,最后孟诩无奈的起身,沉着脸向舞台侧面的台阶走过去。 沈辞舟余光看到了幕布后候场的沈迎之,特意等了会儿,等到孟诩走进沈迎之能看到的距离,才慢悠悠鞠躬,提着琴退场。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孟诩还是追了上来,把花递到沈辞舟眼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