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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1/3页)
可能因为我就是那一个多出来的人,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就像此刻的我,像是扒拉在别人窗台,提着一颗心偷看别人的幸福美满的一个乞丐。 小提琴悠扬的调子缓缓从我的身后攀附上我的肩。我听见这声音在我耳边低语:快回头看看,梁艺琳拉得多好啊。 是啊,多好啊。我却固执的欣赏着窗外的夕阳,不肯偏转一点眼神。更别说回头了。回头,我就输了。 我以为只要有我一个人不表态,梁艺琳就不是优秀的。可惜我又不是皇帝,没人会哄着我穿“新衣”。 “嗯,拉得真好,调子气起得不错。陈染之,你觉得呢?” “嗯,是的。” “待会儿合的时候,你要注意这个地方……。” 嗯,是的。我的心猛然一颤。 梁艺琳得到的是陈染之的夸奖。印象中我认识陈染之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从他的嘴里得到过只言片语的赞赏。 也许都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实在是太泛善可陈了。我也是上了学,才发现世界的宽广与自己的不堪。陈染之早我两年,见世面自然比我更早。可能他早就发现了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公主,固守在一堆废弃的残垣上,演绎出让人发笑的故事。 我身后的乐器声从刚开始的格格不入,到渐渐互相平稳融合。我不知道他们在弹什么曲子,钢琴的低沉,小提琴的轻快。两者相得益彰,配合得几乎绵密无间。 像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而不是夫妻。如果是夫妻,那一定是像陈兰和储标这样。越来越多的争吵,越堆越深的隔阂。 感情愈发不和的夫妻,叛逆的兄长,还有一个无能的我。 “储悦,对不起,排练的有点晚了!”梁艺琳拍了拍我的肩。 “噢,没事。”我手撑着地板,缓缓站起。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我咬着牙抖了抖腿,才感觉渐渐好转。 真的很晚了,天都黑了。 “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看着低头立在钢琴前沉默整理的陈染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唇舌间打转的话终于滑了出来:“谢谢不用了,我找陈染之还有些事。” 说完,我才看向梁艺琳,对着她故作抱歉的笑笑。 “噢,那好的。” 梁艺琳脸上挂着的是显而易见的惊讶。惊讶吧?我跟陈染之。我笑意盈盈的表面下,暗含着一抹见不得人的得意。 “陈染之。” 梁艺琳走后,空旷的音乐教室只剩我们两个人。陈染之依然立在钢琴前,似乎还没有要打算离开的意思。 我刚刚同梁艺琳说的那一句话,一时冲动的成分很浓。但此时此刻,最初的,这些带着杂质情感,全部剥离清晰。苍白的沉默中,我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染、染?”我控制自己的嗓音,尽量让其不要有太大的波澜。 事隔三年。再次提及这个往日的称呼,我自己都被惊住。时光呼啸而过,带走了我所有的美好,留给我的只有成长的苦痛。 而幸亏,我还有一段不错的回忆。但回忆常常就像是压缩饼干,可以偶尔用来充饥,却不能赖以生存。 “天快黑了,回家了。”陈染之俯身提起脚边的书包。 “染染。”我又叫了他一声,这次坚定了许多。 “储悦?” “你妈妈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恨,是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讨厌更持久的一种情感。 “我妈妈现在很好。”陈染之低声开口:“我也不恨你。” 轻而易举地,一句话,似乎就将那晚他们之间的不快给抹去了。既然不恨,那那些曾经有过的冷言冷语又算是什么?总不会是她的错觉。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 “染染,原来读书那么辛苦,可是我那时候见你读书好像每天都很轻松的样子。” “数学太难了,我一直都学不好。我们数学老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