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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娇 第22节 (第2/4页)
也没法讨厌。士人会慷慨激昂‘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舍生取义’...如果这些话并非虚言,那么哪怕天真幼稚,他人也很难不为之动容。 这样的人,血是热的,而人天性就是趋光趋热的,如同飞蛾扑火。 可刚刚他看了她一眼,又觉得她像秋雨。消极、空虚,百无聊赖,是湿漉漉的,是能浇灭火,让寒气侵入的。 复杂且矛盾,他忽然觉得杨宜君真是世界上最不一样的人。 一点儿也不明白,明白了一些之后又会怀疑:真的明白了吗?是正确的吗? 迟疑的时候好像想了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然后在还没有想清楚的情况下,高溶已经走到了杨宜君身旁。 他似乎向来如此,总是如此。在疑惑的时候先做出行动,这样总好过踌躇不定,一事无成。 “十七娘...”高溶从未面临这样的境况,语气颇为不自然:“方才多有得罪。” 他几乎没有服软的时候,虽然在洛阳时也学会了虚与委蛇,真要道歉,说两句话,也能面上过得去——但现在又不是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他当然可以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杨宜君不是洛阳的那些好亲戚,也不是会牵动他境地的关键人物,他和她就此别过,也不会对他的人生有任何影响。但世事就是这样难以捉摸,他没法就此打住了。 杨宜君看他,神情没有太大变化。 当她想要一个人独处时,有人来打扰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这样有很多人的场合,男男女女,喜欢她的人,讨厌她的人,都会追逐她。从一开始的不厌其烦,到现在的面不改色、一心二用,完全是‘经验’的积累。 “无事,公子原是一份心意,只是小女不好收下罢了。”杨宜君颇为客气。 杨宜君脾气不好归脾气不好,却也不是疯子,自然不会谁都给脸色看。事实上,很多时候她的脾气不好,不是性情刚烈、不让人。而是她有的时候会不给人台阶下,待人冷淡,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对她很殷勤的人呢。 杨宜君和‘赵淼’有几次见面都很‘奇妙’,但两人其实不熟。对于杨宜君来说,父亲一位故交的子侄而已——因为没什么交集,就更客气了些。 杨宜君这样的态度,谁也挑不出不是来,但高溶却皱了眉头:“...方才是在下唐突了...不说此事了...” “方才倒是听到十七娘在亭下与人说起燕国用兵之事,是一般人未有之见...如今燕国虽然已经定下‘先南后北’之策,可朝中尚有争论。十七娘所言‘先北后南’固然是好,于王朝基业更有益些,却争不过‘先南后北’一干人。” “自古以来许多事就是如此,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合用。就如同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欲以周礼治国,引导天下重归秩序...终究是徒劳。” 在争论中,十个现实主义也赢不了一个理想主义!但世界终究不是快意恩仇,总得回到脚踏实地的现实来——以实际利弊出发的话,理想主义就显得幼稚以至于蠢笨了。 这世界成王败寇,已经不再赞颂理想了。 杨宜君奇怪地看了一眼‘赵淼’...她其实有些意外他对她说这些,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某些子弟,喜欢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特意找她说过的话题。可要说他是认真讨论这件事,那也不像。 读过书的人爱议论几句天下大势不算奇怪,但她直觉他不是那样的人。 “公子是打算说服小女改变想法吗?”杨宜君看似是在问‘赵淼’,却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道:“若是如此,大可不必。” “‘先北后南’,抑或‘先南后北’,都有各自的好处,也有各自的弱点。真要反对‘先北后南’,总能说出许多道理来——天下大多数事也是如此,都不完美,想要挑错儿还不简单吗?” “这终究不是能用‘对’‘错’去判定的事,判定对错得由结果来。可是在做决定的时候,谁又能说得准结果会怎样呢?哪怕是如今支持‘先南后北’的朝中诸公也不敢说这样就一定能得个好结果罢?” “重要的是,做决定的人出手无悔...”说到这里,杨宜君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