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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四预感不妙,松手的一刹,那人也倏地睁开了双眼。 男人张开口,还未说话先剧烈地干咳了两声,咳得胸前的血色晕得更深,更广。 他边咳边道:“我原以为督主是打算让我在这自生自灭,原来是想杀人灭口。” 和四微微偏着头,日光从他低垂的脸庞滑过,将他的眉眼修饰得无辜而动人:“哎,不要这么说嘛,咱家只是担心你一晕就彻底晕了过去,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叫醒你而已。” 在这布满旧色家具的房间里他是唯一的一抹艳色,绮丽却危险:“督主不是你们锦衣卫叫的,咱家听着不舒服,你还是按照你们的规矩,叫我一声厂公吧。” 男人听着露出一个似微嘲又似苦笑的微妙表情,眼睛落在和四的脸上。 这位东厂提督捻起的腔调,和别的小太监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完全不一样,他的尾音带着一点软侬又清澈的少年音。躺在床上的人心想,也许他的祖籍是在姑苏那边,姑苏富庶,他又是男儿定是家中爱重,不知缘何流转到了京城,入宫为奴。 和四见他分神,不太高兴,他在这拿腔捏调半天,不说捧场地鼓鼓掌,好歹给个面子嗯个两声吧。 好气哦,还是把他丢出去喂狗吧。 男人直觉很敏锐,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和四藏在眼中那一点小小的生气,他虚弱地咳了两声:“督主莫要怪罪,我实在精力不济……” “得勒,别和我在这装腔作势。”和四不愠不火地哼了一声,眼角捎着一点讥诮,“你这身伤唬别人可以,在我面前就省省力气瞎编排吧。你们锦衣卫和我们东厂早先是一个刑堂师父教出来的,逼供刑讯那套三板斧我门儿清得很。你这伤看着血肉模糊,惨绝人寰,但实则外重内轻,里头的脏腑我估摸着一点都没坏。” 和四撇了撇嘴,瞅着他,凉凉地笑笑:“你说咱家说得对不对?” 他的模样有点儿不屑,又有点忿忿,还有种看穿了一切的狡黠。 小,男人心道。 第12章 直言相告 男人仰面躺在单薄的铺褥里,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厂公说得极是,是我不自量力,妄图蒙骗慧眼如炬如您。” 和四哼哼了两声,他瞥了一眼男人血迹斑斑的衣襟,坐回太师椅中,揉着那串老碧玺慢条斯理道:“陆铮鸣是吧,年二十二,军户出身,秦岭人氏,父母双亡。原是北镇抚司里的一个力士,此前不久刚升了校尉,现住在东康坊北洛胡同一十三户。对不对?” 陆铮鸣没有说话,只微微拉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认了。 对方是东厂提督,满朝耳目最多的情报头子,只要有心,别说他这点底细,甚至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