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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无衣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手,没错,她刚刚拍的正是眼前这条毒蛇,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学九皇子的态度,对毒蛇打个招呼。 但她觉得毒蛇应该不吃这套,而她本人也依靠本能,把蛇一掌推开,娄无衣这时候就理解刚刚太子射箭了。 不进一步惹怒毒蛇是回事,本能又是另一回事。 蛇的报复心理真的很强,晏阙朱射了两箭,箭羽被它摔断,它反倒更加激动,大有你不死我不甘心的架势,这边还没解决,那边娄无衣忽然喊道。 晏阙朱,朝这个射一箭。 她低估了脚踝的伤口,又因为手边没有利器,哪怕她用内力把它打退,架不住它活跃的生命力。 他抽空看过去,神色少有裂开,怎么又来了一条,他们捅了蛇窝吗? 因着片刻失神,他面前毒蛇尾巴一甩,把他拍到了崖边,差半步就要掉下去,晏阙朱刚站直,娄无衣被那条蛇一尾巴抽过来,两个人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身体悬空,掉下悬崖。 之木带着果子回来,便看到主子和太子同时落崖,连惊叫的机会都没有。 崖边两条大蛇伸着脑袋往下看,竖瞳惊惧,掉掉下去了? 之木手里果子啪嗒啪嗒掉到地上,引起崖边两只毒蛇的注意。 它们看了眼之木,又看看地上的果子,接着互相对视,竖瞳里写满荒唐,连信子都忘了继续吐。 啊?偷果子的是他。 只要我跑的够快,就没人知道我认错偷果贼,两条毒蛇扭头就走,速度很快,一溜烟就跑不见影,根本看不出来是心虚逃逸。 之木没心思去追,站在崖边半天,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嗓子都变哑了,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崖壁总要长点树,能把人挂上吧。 一下子就掉到崖底,不给缓冲机会? 之木无奈,单靠他在这里喊,半点没用,眼下只有告诉愉贵妃,让她派人一起来找才行。 他飞快回营,愉贵妃正好从帐篷里出来,看到他还笑了笑,无衣让你回来拿东西? 娘娘,之木唰的跪下,殿下和王爷掉下悬崖了。 真的假的?愉贵妃眉间划过喜色。 鸣春涧崖底都是湖,小时又会武,她倒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话本子诚不欺她。 男女主出游必掉崖,掉崖必会感情升温,她家小时和无衣果然天造地设,老天爷都帮忙。 之木僵硬抬眸,是他的错觉吧,贵妃怎么可能会语气欣喜呢。 千真万确,之木自责又愧疚,后悔自己刚才离开主子身边,太子殿下和王爷被两条大蛇甩下悬崖,那崖深不见底,十分凶险,况且太子体弱,主子脚又有伤。情况紧急,还请娘娘下令速速派人去搜寻。 等等,愉贵妃身形晃了晃,你说的是殿下是太子殿下? 之木满脸担心,正是。 愉贵妃顿时后仰,半靠着身边侍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没道理,剧情不是这样走的啊。 侍女连连给她抚背,愉贵妃深吸长气,稳稳站住,贼老天你有事吗? 小阙单会点拳脚功夫,身体又虚弱,无衣还受了伤,贼老天! 快!愉贵妃只觉得要命,带人去找小阙和无衣,快去! 属下遵命。 临时突发状况,找草药的那堆侍卫肯定也要回来一起去搜寻太子和王爷,之木半点不敢耽误,把人从雁满楼手边要来,又让他和九皇子赶快回营,话都顾不上多说。 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 晏尘时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小半天的功夫,自己皇兄和未来娘子就都掉落悬崖,生死未明。 雁满楼也顾不上摘草药,看之木的架势,应当不是师妹用计,而是真的陷入了危险。 两人回到营地,愉贵妃面色忧愁的坐在帐里,看到二人,没等到他们问,就把刚刚之木汇报的情况全部告知。 听完,雁满楼只觉得稀奇,好端端的那两只蛇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愉贵妃坦言,不清楚。 连之木都没意识到是果子的问题,也就没跟愉贵妃提到这茬。 知道儿子碍于人设不便多说,愉贵妃安慰道,已经派人去找了,此次来鸣春涧带的人手多,今晚之前,应该能找到下崖的路。 晏尘时心里摸不着底,可皇兄病弱,无衣受了伤。 即便如此,愉贵妃叹道,眼下别无他法,只能等侍卫的消息。 - 崖上惶惶不安,崖下二人被水冲到岸边昏迷不醒,诚如愉贵妃所想,鸣春涧四处环水,娄无衣二人摔落的位置正好掉在一汪碧潭里。 潭水深幽,碧绿近翡翠,触手冰冷刺骨,仿若寒雪。 嗯娄无衣悠悠转醒,只觉身下湿泞不堪,脚踝作痛难忍,她费劲的掀开眼帘打量所处环境。 两步开外就是还在昏迷的晏阙朱,二人如今都泡在潭水里,娄无衣咬牙使力抬起上半身,艰难的坐在岸边,瑟缩的搓了搓手臂。 崖底和山上根本就是两个温度,尤其现在太阳快要落山,面前寒潭冷气阵阵,简直像在漠北的雪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