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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雪 第5节 (第2/3页)
脸上摆谱,看着劲儿,其实您昨夜说的那番话她是真听了进去,事后还寻老奴剖析了一番。” 江氏闻言,脸色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地嗤了声。 房嬷嬷紧接道:“大小姐收了那箱头面,想必这几日要来请安,是见不见呢?” 寿春堂闭门多年,自江氏病重后便免了小辈的晨昏定省,每日只将养身子和吃斋念佛这两件事,若无大事,连姬崇望她都鲜少迎进门。 所以老夫人若是说不见,也是十分正常。 可她偏偏沉默良久,似是怔住了,半响才喟叹道:“不见了罢……” 江氏呢喃说:“我看着她,便要想起另一个……心下不安,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 房嬷嬷脸色微变,手心一滑,险些碎了药盏。 如此这般思虑重重,江氏免不得又病了一场,连十五日老太爷的忌日,都无法同去寺里上香。 这日一早,姬崇望去上早朝后,林婵便领着一众人上了马车。马车统共三辆,林婵与姬娴与一辆,丫鬟婆子占了一辆,姬玉落便只能与姬云蔻同坐,至于顾柔,她是妾室,算不得主人家,没有资格同去。 然姬娴与在林婵冷眼下愣是上了姬玉落这辆车,姬云蔻无语,她是半点不想看这姐妹两人在她眼前秀情深,况且这马车窄小,如何能乘下三人? 然姬娴与只抱歉地看向她,“二姐姐对不住,你要不同母亲乘一辆吧……” 反正她是死也不下。 僵持之下,姬云蔻也只好硬着头皮同林婵同乘了。 一行人这就出发了。 马车途径闹市,驶向城门的方向。 车厢里,姬娴与往姬玉落手里塞了个锦囊,道:“听说近来山路不太平,常闹山匪,许多人都遭了难呢,虽说今日带足了护卫,但以防万一,阿姐将平安符带上吧,很灵的。” ……姬玉落在姬娴与期盼的目光下,只好将锦囊别在了腰间。 她扭头去看车外的繁华景致,沿街店肆林立,人头攒动,晨间是大多人家采买的时辰,是以路上拥堵得很,马车挪了许久,才挪出人群密集的街巷。 在离城门一段距离时,姬玉落见出城队伍竟排成了蜿蜒曲折的游龙,不由道:“今天什么日子,出城的人这样多。” 姬娴与吃着糕饼,闻言就着热茶往下咽,说:“不是出城的人多,阿姐你仔细瞧,是出城的速度慢,官差查得严,一个路引都要来回打量,尤其是女子。” 姬玉落稍顿,转眸的瞬间掩住了眼里的机锋,她道:“是因为上月霍府遇刺的事?” 姬娴与颔首,没问姬玉落怎么知道的这事,毕竟这事动静闹得这么大,知道也不稀奇。 她感慨道:“足足一月了,锦衣卫还在四处拿人,因那刺客是个女子,他们便挨家挨户逮着姑娘盘问,闹得人心惶惶,听说因为这事,霍大人还被参了好几本呢。” 说罢,姬娴与忙止住话,才想起来如今这个被参了好几本的是她未来的姐夫,生怕提及了阿姐的伤心事,于是她小心瞥了姬玉落一眼。 姬玉落神色无异,只是用指背支着下颔,状若随意地问:“霍府往日遇刺,也这样大动干戈?” “往常倒也没听说过。”姬娴与说罢又认真思忖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说话时,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声音逐渐杂乱起来,隐约听到前头有人在喊:“让开,都让开!” 车夫将马车赶到一旁,姬娴与推开车门,探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好像是许太傅的囚车。” 姬玉落挑开帘幔往外看,果然看到一个高高的囚车车顶,人群缝隙中隐约窥得车里的一角囚衣和几缕白发。前几日许鹤被关在城外大狱,今日押进城,是要行刑了。 她听说过太傅许鹤。 大周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六元及第,多少人羡慕都不敢羡慕的功名,是当年显祯帝,也就是上上任皇帝亲定的太子太傅,虽说太子最后未能登基,但后来的先帝也对他相当敬重,还亲自去听他的授课,称他一句帝师也实在不为过。 这人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唯一不足便是太过心直较真,不知变通,便是皇帝的过错他也敢揪,全然不记挂自己脖子上还有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