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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升迁温熠景,都是今上计划中的一环,他从未真正对宁王放心,早早便做好了套索,等着他来钻。温熠景私下做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大摆烧尾宴,恨不能将自己升迁的缘由昭告天下,以此激怒宁王,让他对今上愈发不满。 再到后来江安水患,本不是一个肃清贪官污吏的好时机,却依然利索地抓了吕浚山,毁了宁王在京城的大部分人脉。这一切,都在逐步瓦解宁王的理智,对今上的忌惮逐渐增多,等到林婕妤顺利生下皇子,他才终于暴露出来。 他说的轻松,荀礼听完却只觉得心有余悸,如今能云淡风轻的将一切布局都说出来,那是因为人都还活着。若是当初宁王一进京城,没打算折磨温熠景,而是直接将他抓起杀了,现在他哪里还能听温熠景说这些! 这才是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后怕的原因。 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之久,他还是会因为那件事半夜惊醒,难以入眠。 他不敢回忆梦中那可怖的情形,更不愿去设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他看到谢珩好好地睡在自己身边,这才轻舒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越过谢珩,下床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咙。 在桌边做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的响动,接着便是谢珩犹带慵懒睡意的声音:“少敬?又做噩梦了?” 荀礼便放下手中茶杯温声道:“突然口渴而已。” 谢珩自然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自己担心,才编出一个借口。他也不戳破,只将他拉回床上躺着,半抱在怀中,指尖挑开他的衣领,突然道:“我以前也做过一个梦。” 那是少年时期的一场绮思。彼时他刚确认了自己对荀礼的心思,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抵挡不住心中爱欲。便是在课上听夫子讲学,眼神也时常不自觉地就飘了过去,盯着荀礼白皙的后颈,一看便是一下午。 压抑的太久,那些旖旎的想象便都席卷了他的梦境,每每梦见荀礼羞涩水润的眼神,都让他难以自持。醒过来又觉得自己卑劣恶心,没有定力,不敢面对荀礼。可即便是这样,他的梦境依然绚烂淫靡,让他沉沦其中无法逃离。 这日他一睁眼,从家中的床上坐起,却惊讶的发现荀礼一身书童打扮,正站在床前,等着为自己梳洗。 谢珩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荀礼呐呐道:“不是,不是谢兄说的,让我来你家做事……我如今,如今已经签了身契,谢兄,不,公子若是赶我走,我便没有容身之处了。” …… 谢珩傻傻地听完,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荀礼便用水打湿了手帕,托起谢珩的一只手,仔仔细细的为他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