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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 第29节 (第3/3页)
, 没想到一语成谶, 刚好了没两天, 又伤到了。 她不敢再说类似的话, 怕又一次应验。 在黄哥的影响下, 他们刑警队的人虽然对科学一直保持着坚定的信仰跟立场, 但偶尔也会认为, 各种不吉利的语言是有可能会引来接报, 进了分局必须要做一只报喜鸟。 周拓行用沉默回答他的质疑, 以表示对他竟然能产生这种想法的不屑。 陈蔚然习惯了他的高冷,放缓车速,眯着眼睛认路的同时还不忘调侃:“周拓行, 为什么你挨打的概率那么高呢?” 周拓行不大高兴,“嗯”了声, 答非所问地总结:“因为暴力不好。” 陈蔚然被这句噎住了, 哭笑不得地道:“你打不了你就跑啊!你长那两条腿是纯观赏用的吗?” 周拓行又不说话了。 陈蔚然转了对象, 玩笑着道:“何队啊, 我们阿拓看着很酷,其实武力值真的不行,你多担待。” 不等周拓行为自己正名,他又说:“何队,你可能不知道,上学的时候,阿拓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苦行僧,把一切时间精力都用在研究上,有美女找他他也爱答不理。我能跟他交上朋友,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话题转得太快,周拓行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插入,陈蔚然的描述有很大夸张的地方,比如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美女找他,不过他不知道这一点要不要澄清。 他下意识转头观察何川舟的表情,不知道对方在听到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时,会不会觉得无趣,亦或者是不耐。 没有。 何川舟上车只说了一句话,不过眼睛一直看着前排座椅,陈蔚然的方向,一副听得认真的神态。 陈蔚然的一心二用在聊天跟开车上平衡得非常完美,他总是能很自然地想出话题,喋喋不休地往下继续,哪怕对方态度不热情,他也不会让场面落入尴尬。 他望向后视镜,镜片里的眼睛弯弯的,笑着戏谑道:“感谢阿拓的成全,从那以后我成了我们学校实至名归的交际草。很多想跟阿拓组队完成小组作业的人都会走曲线救国的路子来找我。他不知道,我借着他的名义勾搭到了不少朋友。” 何川舟半阖着眼,后排车灯暗了之后,五官线条更模糊了。 在陈蔚然爽朗的笑声里,搭了一句:“我知道。” 周拓行以前成绩很不好,转过三次学,中间因为教材不统一、停学等缘故,学习进度出现严重断档,他跟不上,也听不懂。他父亲无心管,让他随便混着,等读完九年制义务教育,就算完成国家要求的强制任务。 周拓行的童年不严格地讲,可以用颠沛流离来形容,这导致了他性格孤僻乖戾,老师基本都不喜欢他。 初中后他为了躲避父亲的暴力,以及隐藏身上挨打时受的伤,频繁逃课,干脆成了所有人眼中不务正业且无药可救的小混混。 后来何旭压着他读书,他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慢慢适应这种生活。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聪明人,意识到他也可以通过上大学来改变人生。 他有很强的分析能力跟自制能力,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全身心地投入。何川舟跟他一起学习时总是感到万分煎熬,因为他基础太差了,讲解初三中考的知识点,还要配合小学的考点。 他初三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什么叫通分。 何川舟评价说:“他很喜欢刨根问底。” 从分子的加减,能一路延伸到当时何川舟都不知道的高中内容。 他完全不知道考点范围,只管求解自己想知道的困惑。所以何川舟经常觉得他又笨,又聪明得诡异。 “对。”陈蔚然回忆起来,感慨着道,“所以我们导师很喜欢他,总是拿他来做对比,骂我们心思浮躁。哇,好惨。” 何川舟很浅地笑了下,察觉到周拓行一直停在她脸上的视线,转过去与他对视了一眼,又面不改色地将头撇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