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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朝廷是朝廷。将来硝烟再起,各凭本事。” 赵玦缓缓抬头,目光里燃这一种炽烈的火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少将军的决心。他似懂非懂,道:“属下明白。” 青年的身影在枯树之下,缓缓淡去。他终于还清父亲与朝廷恩义,以后无论如何叛逆,那都是他与朝廷的纠葛。与忠信一世的父亲,无关。 元正七日休沐之前,含元殿上,迎来东启七年最后一次会朝。 文武百官齐聚,龙尾道之上,望不尽的乌纱禽衣兽袍。 年终朝会,百官都是只报喜不报忧。 户部说,仓禀实衣食足;吏部说,天下英才尽入安帝朝;工部说,航政水利万事兴;礼部说,万国衣冠拜冕旒—— “呵——” 含元殿上,武臣间一声讥笑,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格外响耳。 正在群臣陷入自己所编织美梦之时,皇帝正龙心大悦之时,何人敢出声发笑? 一众臣子皆循声望去,见一绛紫兽袍的眉目若画男人——河西节度使,程藏之。 众臣纷纷皱眉,甭看这位节度使貌比妇人美,但却煞气重。因而无人敢轻易出言得罪他,更何况,其他九道的武臣在纷纷憋笑,显然是给程藏之撑腰。 此时,连皇帝都无奈。只得又看向宰相刘玄,刘玄此时倍感荣耀,本朝最凶悍的一位大将拜他门下,尊称他一声相师,自然荣耀无比。 刘玄向程藏之看去,程藏之倒也笑看回,主动站出列向皇帝请罪:“臣御前失仪,还请皇上降罪。” 口中说着请罪,但面上毫无悔改。奈何权臣,安帝也只能就此打住。 却见另一紫袍官员站出,颜岁愿持笏本上奏,“臣参河西节度使,御前失仪。” “……” 百官一愣,听同去金州办差的二位副使言说,程节度使在金州向颜尚书好一番示好。即便二人没有能形影相亲,却也不至于转身翻脸吧?这刑部尚书又唱的哪一出? 安帝也懵了,坐在龙椅上既舒心又焦灼。参河西节度使,他是准奏还是不准? 正在所有人不明所以,摸不着头绪之时,颜尚书又道:“然,大理寺卿程藏之在侦办金州一案、卢老吞金一事,费心用力,替朝廷追回重金,并为三朝元老正身清白。念在其功,皇上,应功过赏罚分明。” 情势急转,然而众人还是云里雾里。颜岁愿究竟是想帮程藏之,还是想暗害程藏之。 安帝闻言,有些眉目。 他在丹阶之上,缓缓站起身,俯瞰众臣,道:“卢宏老先生,乃是本朝忠贤典范,不惜以命揭开金州刺史李怀恩罪行,为君尽忠,为民尽心,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追赠卢宏献国公,依礼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