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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里下得手,偏偏又拿药吊着人一口气。 看的施昼心里发寒。 昨夜秦卿的姣好面貌与水中冷酷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交织,施昼压下不忍。 他让奴婢进来帮他更衣后就出门了,把换下的衣裳放在奴婢手中,吩咐人洗净后送到三皇子府上,而后跟华蓉征请示了下,径直出宫。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关在江奕宫外住着的那个府邸地牢那。 他坐马车到了府邸大门前,熟门熟路的让人引进,就直奔地牢去。 地牢黑暗阴森,随着逐渐深入,血腥气愈发的浓,前头带路的守卫也不发一言,昏暗的火光幽幽晃动,周围一片死寂。 施昼产生了丝怯意,无论他来了这多少次,也还是会感到害怕。 江奕御下一向森严,自己也是个冷面沉默的性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手底下的人也俱都高冷的很。 施昼又不好贸然上前跟带路的守卫搭话。 终于到地了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推开门,一眼就瞧见江奕拿着个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来的时候江奕正好擦完,把帕子给了一旁侍从。 施昼还在盯着那个帕子。 江奕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他的目光:“怎么来了?” “你要保他?”他脸色一沉,低声道。 施昼看着旁边被锁链铐起吊起来的秦卿,鲜血还在涌出,仿佛成了一个血人。 秦卿也勉强睁开眼,看见施昼的时候,还下意识扯了下嘴角,因为疼痛还是没有笑出。 他看见施昼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在那个男人身上,道:“怎么可能。” 那一眼是轻视的。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施昼在乎的是谁,昨天施昼只是拿他当工具人,下那个男人的面子罢了。 秦卿这时就明白了,他在施昼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他咳了几声,喉腔里全是血腥气,嗓音是嘶哑难听的,他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殿下,承蒙信任。” 施昼笑了下:“不是信任,是自信。” “就凭你那点小伎俩也想要我的命?毒已经解了。”施昼道:“现在也别想我的命在不在,你得想想你自己。” “算盘打的是不错。”施昼叹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江奕站在他后面。 “你是想趁我死了,府里大乱后趁机逃出罢,这样不仅你任务完成了,自己也能留下一条命,秦卿。” “但是你的毒没用。”施昼很是嚣张。 秦卿被疼痛折磨的要说不出话,他又猛烈咳了几声,道:“我技不如人,下场我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