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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脸上的伤,就感觉胸口闷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还手。 为什么不躲开。 但所有的问题堵在心里,脱口而出的却是:“还疼吗?” 只是刚问完,他的神色更不爽了,这不是问了一句废话吗。 江淮站在路灯下,没有说话,昏黄的光落在脸上,能看到他低垂下去的睫毛。 再向下,是红色的血顺着他紧握着的指缝,溅落在地上。 凌晨曦皱紧了眉,快步走了过去,冷声道:“松开。” 江淮不动。 凌晨曦抓过他的手,将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手掌中间已经血肉模糊,握着的赫然是一片打碎的瓷器。 “你是傻的么?”凌晨曦脸色冷了下去,一边包扎一边说,“不说话是吧,行,以后有本事也别给我说话。” 凌晨曦原本觉得这样威胁的人,幼稚的可笑,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会中枪。 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被气傻了。 手很快被一块纯白色的手帕包扎住。 江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眼凌晨曦的神色。 喉间动了一下,接着抬手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哥哥,我……” 凌晨曦没好气的说:“你什么你,谁是你哥哥。” 江淮:“……” 这样暴躁的凌晨曦,他还是头一次见,竟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异常,凌晨曦深吸一口气说:“说吧,为什么手中捏着瓷片。” 江淮对于这大师级别的变脸,愣了一下,这才道:“我怕我……动手打他。” 声音竟然是有点委屈的。 打谁? 哦,他养父。 果然是气糊涂了,凌晨曦烦躁的想,又看了一眼地上带血碎瓷片,没忍住刻薄了一句说:“怕打他,所以你就自残?” “之前被打的时候,其实我反抗过几次,”江淮声音平静的的说,“当时地上放着一个啤酒瓶,我拿起来砸在他头上,医生说,就差一点就成了植物人。” “其实当时我心里产生过被报复后的快感,甚至想当时为什么没有多使点力气。,” “但……”他长睫颤了一下才接着说,“我妈哭了整整两天,跪在地上求我,她问我能不能让她省心安生几天,她带着我这么大的儿子嫁过来已经够不容易了,问我能不能放过她。”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又那么重,一下一下砸在凌晨曦的心间上。 他脑海中满满浮现出房间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 这般话从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还是对着自己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