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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简答道:等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 哦,那等母后回来了,我再来给她请安吧。 这个时代不讲什么严父慈母,孩子的教养大多都是母亲负责,父亲只是偶尔过问两句。司行简有些想不明白冯婉怎么会与崽崽生疏至此的,佑儿是她长子也是独子,当初若是忠勇侯死了,佑儿便是她的依靠。更别提现在佑儿即将为太子,她不盼着佑儿好,反而还想再生几个。甚至不介意孩子是她堂妹所生。 司行简刚来接崽崽出去住,冯氏一个母亲都没有多过问楚伯瑾几句,崽崽也不怎么想念她。那时他便知道崽崽与皇后不甚亲近,但却没想到,母子二人之间最多的接触,不过是每日例行公事的请安。 那份侯府被盗物的单子,是因为要把侯府交给司家大房,需好好清点一番。大房本来就与冯婉不对付,更何况这少了一份都是他们的损失,自然是积极配合的。所以便查得一清二楚。 关于她怎么对崽崽的,司行简倒是没有查过。崽崽从未表现出对母亲的不满,司行简也有意与冯婉减少接触,也就只当她对佑儿就是如同普通母亲那样管教,只是稍微轻视了些。在她眼中冯家、侯府的事都比佑儿重要。 现在他倒觉察出她对佑儿的不喜来。现在皇后已经被送走,他也无意细查。只去问了倾儿之前他们在侯府的情况。 看着倾儿欲言又止,司行简鼓励道:你只管说。佑儿他还小,我也不知他是否能离了母亲。佑儿太乖,我怕他即使想母亲也不对我说。你同佑儿关系好,以前也一起在侯府生活,便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佑儿乖,倾儿更乖。若是问她自己的情况,她恐怕还要为继母推脱。为了崽崽,她或许会说上几句实话。 先前在侯府,婶母后她,太忙了。那时候父皇不在家,所有事情都要母后一个人处理,她又才来侯府。比不得我母亲,呃,大伯母。再加上那时候母后身体虚弱,因此就无暇顾及。那些婆子奴大欺主,见母后顾及不上,对佑儿也不尽心。倾儿小心地斟酌着语言,她不敢在司行简面前说谎,又怕说出对母后不利的话。 她说得含蓄,但只为冯氏找借口,却没夸赞一句。司行简就知道冯婉这个母亲做的有多不称职。也要多谢你照料佑儿,陪着他长大。 倾儿连连推辞。 你不必自谦。你们二人相伴长大,我自是欣慰。今后皇后不在宫里,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也可去楚府找你那些长辈拿主意。不要一个人担着,你一个小姑娘,莫要太为难自己。司行简语重心长,对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孩子,他总是能多几分耐心的。 见倾儿绞着手指,又几分犹豫,司行简也不催促。 父皇,我不想嫁于冯家。她终于鼓足勇气说道,说完就紧张地咬着唇。自古嫁娶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现在这样说,是不是太过逆反了些? 那便不嫁。你还小,我还想多留你在家两年。你的婚事由我做主,你若不喜,没有人能强求。 倾儿双眼中有泪光闪动,这时候也顾不上害羞连连点头。她实在是怕了,之前继母要把她送给先朝大皇子做妾,现在她婶婶又想把她嫁到冯家。两人都不是她亲母,谁会为她考虑? 司行简有些心疼地叹气,便是以前,我也是你小叔叔。现在你还记到我名下,便同佑儿一般。莫非小丫头长大了,就和小叔叔生疏了不成? 这下倾儿真的撑不住了,泪水直往下淌。 偏偏这时佑儿来寻她去挑马,见倾儿哭了,就着急道:姐姐,你怎么了?就去给她擦眼泪。又转过头,爹爹,你怎么能批评姐姐呢? 司行简还未解释,倾儿就扯住了要去进一步理论的佑儿,爹爹没有批评我,是姐姐太开心了,喜极而泣。 是吗?佑儿皱着眉来回转头看了姐姐,又看着爹爹。 司行简眼神无奈,点点头,先让你姐姐去清理一下吧。 他带着两个崽崽去选马,就明显感到倾儿放开了许多。甚至还主动问道她能否和苏家姑娘来往。司行简自是同意了,告诉她不必在意她们之前的身份,自己开心就好。 皇后离了宫,其实也没有太大变化。即使有臣子觉得司行简这样做不妥,但也不敢进言。 司行简一言不合就问斩抄家的残暴形象,已经给大臣们留下阴影了。关键司行简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没有人愿意以死觐谏,他们也没法子用民众舆论来向陛下施压。毕竟民间已经把司行简神化了,你想带节奏,他们反而疑惑:战神杀几个人不是正常的吗?反正杀的是恶人。 于是朝廷几乎成了司行简的一言堂,他下命令的事情没有人敢反对。便是楚伯瑾也是事后再与司行简沟通,而不会在朝堂上直接反驳。 不过司行简也不是那么勤政的人。开始人手不足,他经常操劳就罢了,现在新人经过速成班的培训已经成为合格的打工人了。有什么政务他就发下命令,让人拿出章程来,他再做个决策,很少亲为。 司行简对现状还算满意。 上午上朝,大臣们知道他雷厉风行的性子,无论折子还是汇报情况都言简意赅,生怕他一个不耐烦就要处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