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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谨慎地、很缓慢地一点头,确实没多大感觉,就跟喝了碗温开水一样,但也不想让裴寻失望。 “或许没那么快见效呢。”裴今新安慰道。 “对,”裴寻听了也赞同道,“你那心病一定是好了的。” 郁知夜低了低眼帘,又睁开,没说话。 距离裴今新再次病发还有一个月,紫灵草有没有效,到时候就知道了。 降了雪,便是冬季真正地到来了。 寒冷催生着对温暖的渴望,人也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不愿意动。 裴郁在城里留下来了。 翻新了的宅子里房间并不是很多住进了裴寻和那群小孩儿。 裴郁二人喜静,还是住在客栈里。 稗城一行要做的事情好像都做完了,裴今新和郁知夜这一个月过得是分外悠闲,甚至也没想要到其他地方游历一番。 生活仿佛过得没有一点儿意义,可以没有意义、创造意义,正是它的意义。 当初裴今新说要教郁知夜学琴,学着学着,郁知夜似乎就忘了这事了,裴今新还记得,只是见郁知夜不提起,他也没提起。 而且按弦久了,手指总疼。 郁知夜什么都没说,手指被弦割伤也没说,有次练得久一点了第二天手指起泡了,也没说。 裴今新自己发现了,倒是有点舍不得了。 他自己弹得多了,疼惯了,指腹已经习惯了琴弦,那是多少年的磨合才出来的结果。 要教郁知夜弹琴的人是他,最后不舍得郁知夜弹琴的人也是他——罢了,两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弹琴弹得好就可以了,郁知夜会听就可以了。 弹琴学琴是爱人间的小情趣。 音乐是意义,爱是意义,它们让生活的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充满意义。 裴今新最近倒添了个新爱好,惯常摸琴的手摸起了刻刀和木头。 郁知夜不出门就喜欢躺床上睡觉,午觉睡醒就看到裴今新在那雕刻。 “还在弄?”郁知夜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床上的被褥被他的体温和汤婆子温得暖热。 他睡前裴今新就在雕着那块木头,睡醒了裴今新都没怎么换姿势。 裴今新见他醒了,放下东西望过去,笑了笑:“你今儿醒得早,才睡了半个时辰多点。” “是吗?”郁知夜挪了挪身子,把被子塞好,“睡够了,但不想起身。” “那就不起。”裴今新身上披一件斗篷,腿上裹一件斗篷,放在房中央的铜炉火正旺,窗外的阳光透过半边纱窗洒进来。 裴今新又拿起木头和刀,雕刻时动作很慢,雕了一旬才堪堪雕出个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