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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眼里倏然迸发曙光,顺从地躺上去。 铃铛随手扯来一块布给她:“咬着。我不喜欢等会你疼出声,那会很吵。” 白衣女子目光落到那原本是铺在凳子上,不知被多少人坐过的垫布:“……” 藏好自己嫌弃的情绪,白衣女子抱着“如果干净和命一定要选一样脏一点也没关系”,就要接过垫布。 一块干净的白帕放到她面前。 白衣女子抬眼,之前第一个走出来扶她的大夫脸上还是那般温和的笑。 她脸一红,蚊呐般道声:“谢谢。”咬住手帕。 一根根长针捻转在人体上,看得人心底发麻。 小姑娘沉静下来,专注得看着病人的模样,冷冽如冰。 不敢出声,不敢打扰。 白衣女子感觉全身上下出现难以启齿的,密密麻麻的瘙痒,想要用手去抓挠,又发现是痒到骨子里,不知该往哪里抓。 然后是一阵阵痛感。 像浑身被虫包围,啃噬着血肉。 怪不得那人要提前把她的嘴堵上,否则她定然会痛呼出声。 女子的脸已经肿胀不堪,比注水的猪头更为可怖。牡丹花狰狞地生长,要说没有扎针前是墨笔悄悄用力写下,用手指抚摸才能发现的凸起,现在就是肉眼可见的“浮雕”。 “看在我师公的份上,我只问一遍。”小姑娘拿出她惯用的小刀,贴在白衣女子脸上,漫不经心:“你要命还是要脸。要命抬左手,要脸抬右手。” 左手飞快抬起,又重重垂下。 太疼了。 铃铛凝神,观察着牡丹花蠕动的脉络,速度极快割断它们间的连接点,贴着面,刀尖一旋,一条条蛊虫被挑出来,拍进铃铛提前准备好的酒罐子里。 “可惜了我这坛好酒,本来要带给李大傻子的。” 一刀刀下去,女人的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本来是温婉明丽的佳人,如今成了恶鬼罗刹。 “好了。” 铃铛拔掉长针,示意她自己扯下手帕。 “还好给你下蛊的人,不知是自大还是小孩脾性,母虫全聚集在你脸上,所以我才能用母虫召来子虫。不然我对蛊术不太了解,要是他藏起母虫,想要逼出你体内蛰伏的子虫,得带你回师门才行……你抖什么?” “我……我疼。” 白衣女子两眼几乎要瞪出眼眶,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不像她心里真实想法。 铃铛身后传来少年的清朗声:“小女郎好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药王。”小姑娘回头看他。 少年扇子一打:“哦,江湖上居然有人敢自诩与药王孙思邈同一层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