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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1/2页)
我环住手臂抬着下颚道,“就不。” 秦宿瑜脸一黑。 我脊骨一颤,赶紧缩脚坐回他跟前。 秦宿瑜推来研,抬笔敲敲我的手道,“给我磨墨。” 我不要,我可是天子,他也敢让我磨墨。 秦宿瑜随手甩来一本三字经,冲我咧白牙道,“不磨就抄书,抄三十遍。” 糟心的玩意儿,变着法子整我。 我只能咬牙去捏磨石,今日我秦韶卧薪尝胆,总有一日会干掉秦贼重振雄风。 如此一想,我就有了盼头,那手里的磨石被我磨得虎虎生风,一个不注意,墨汁飞溅出来,将将好落到他批阅的折子上,那墨迹掉的匀称好看,不愧是我磨出来的。 秦宿瑜置了笔,自一边摸到鸡毛掸子指着我道,“找打?” 我别到后边,憋屈道,“是你叫寡人做的,现在又要打寡人,你怎么这么磨人?” 秦宿瑜对着桌子打两下,鸡毛掉了三两。 我瑟瑟发抖走近前握着破石头再不敢用力。 秦宿瑜才又攥着笔写。 我偷瞄他一眼,神情严峻下颌紧绷,只差没将苦大仇深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咂一声,趴在桌上边磨边看折子。 哦,挖河道啊,挖个河道也这么愁,真不知道父皇为何这么器重他。 秦宿瑜拿笔沾了点墨,淡淡道,“父皇瞧着似有话说。” “寡人虽没挖过河道,但寡人幼时也曾在东宫见过人挖排水沟,沿着墙挖就好,一路挖到头,遇着挡的拔除掉,想来河道也是这个道理,”我肃着声道,生怕他又觉得我在糊弄他。 秦宿瑜竟然对着我微笑起来,我登时将身子挺直了,看,我就说河道好挖,他这不是被我点通了。 秦宿瑜笑完后,眼眸阴沉的盯我,“父皇总比一般人机智。” 我顿感不妙,当即窝在原地不作声。 秦宿瑜转到书架边抽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冲我招手。 我慢慢挪过去,探头往那图上看,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各种标注的话,看一眼就满头懵。 寡人看不懂。 秦宿瑜指着其中一点道,“这是虎凌河。” 当我瞎啊,上面标那么三个那么大的字。 秦宿瑜瞟过我,手在地图上一划,正点到一块绿色,他道,“照你话的意思,为了开河道,这一片地全得清掉。” 我抿了抿唇,吱不出声。 秦宿瑜的视线转到那地方,沉声道,“锦州最繁华的地段就属这一片,开河道是方便水上运载,从而推动锦州与其他州府的贸易往来,父皇一句话就要将它移平,也不问问这些百姓苦不苦,您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谢太傅就是教一根木头它也能生枝桠了,您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您是等着过年时让人宰杀吗?” 他骂我是狗,他还骂我是猪! 我猛拍桌子,“寡人只是不熟,你把寡人说的一无是处,敢情你天生就会,你这么能怎么不见你做出个举世惊叹的大事来。” 秦宿瑜凉丝丝的看我,“儿臣在您这么大时已经和倭寇打了三次仗。” 三次还都胜了,尤其是第三次他率兵长驱直入倭寇腹地,彻底端了倭寇老巢,令举国震惊,可谓一战成名。 我…… 我是这方面不如他,但我也不是一事无成,好歹我认了他当儿子,我是他老子,他的功劳不就是我的功劳。 “寡人是你父皇。” 秦宿瑜寒声一笑,“父皇当真不要脸。” 我当他夸我,我退身坐席上,翘着腿道,“不早了,寡人明日还有课,皇儿咱们还是早早歇息吧。” 秦宿瑜不搭理我,又坐回去继续看奏折。 我只得帮他磨墨。 春宵苦短,我以前还不珍惜,现在只能跟在这个小畜生后面受苦,我抬头靠桌边,边干活边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入梦乡时乍被人推醒。 我懵着眼看他。 秦宿瑜瞅着我,眼底泄出一点笑,“父皇睡觉还吃墨。” 我迟钝的摸一把脸,粘稠一片,再往手上看,果然一手黑,我霎时没了睡意,燥着声道,“你怎么不叫寡人!” 秦宿瑜伸了个懒腰,将奏折理进一个木盒里,折身到门口送了出去。 我抓着桌上的纸往脸上擦,越擦越多,气的我照他椅子狠踢了几脚。 秦宿瑜扶起椅子,老神在在道,“去浴室洗澡。” “寡人就不洗,”我非得让他吃一回憋。 秦宿瑜转开浴室的门,将我拖了进去,一直拖到浴池边,抬下巴道,“洗不洗?” 我原想硬气一回,但看他一副如果我不洗他就要揍我的架势,我只得乖乖道,“以前都是爱妃帮寡人洗澡。” 秦宿瑜的脸又僵了,“自己脱衣服,自己洗。” 龙袍那么繁琐,我穿都不会穿,还要我脱,我从小到大,给我洗澡的都是别人,小的时候是王嬷嬷,她岁数大了,早出宫回家,现在是穆娴,哪用得着我动手,更可况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