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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3页)
这时,郑文安怒意冲冲的走到玉嬷嬷跟前,“嬷嬷!怎会着火?” 玉嬷嬷忙跪在郑文安跟前,磕头道:“奴婢有罪,奴婢昨夜为老夫人祈福到了天明时分才歇下,后来忽然就着了火,奴婢想救,可火实在是太大了……” 玉嬷嬷哽咽出声,郑文安见她如此,口中责骂也责骂不出了,只得走到霍危楼跟前道:“侯爷,祠堂常年点着长明灯,如今又天干物燥的,想来是因为玉嬷嬷疏忽才着了火,让您受惊了,您先去前院歇着,此处交给在下来收拾吧。” 郑文安一脸的悲痛,霍危楼却看也没看他,“火势从后厢房燃起,后厢房也会点长明灯?” 霍危楼进过祠堂,自知牌位皆放于正堂,长明灯亦点在正堂,然而此刻火舌吞吐飞扬,正堂后的一片屋顶已被烧的塌陷,多半是因起火最早的缘故。 火势已蔓延开来,大有将整个祠堂付之一炬之感,郑文安听的此话,漫天四散的烟尘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惊惶,霍危楼已吩咐绣衣使们,“四周搜一搜。” 绣衣使们依令而动,薄若幽闻言亦想走近些,可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右后方便响起霍危楼的声音。 “你过来。” 薄若幽肩背莫名一麻,未回头看,便知是霍危楼在叫她。 她转身,果然霍危楼正睨着她。 薄若幽走到霍危楼身边福了福身,“侯爷——” 霍危楼没再应声,目光亦重新落向火场之中,薄若幽先是莫名,继而明白了霍危楼之意,她心底微动,未再往前去,只安静往后站了些。 寒风呼啸,火势随风而烈,轰隆一声,连正厅屋顶都被烧的坍塌下来,这动静惊的围看众人惊呼后退,烟尘弥漫之中,薄若幽身前炙人的热风却是一滞。 她抬眸,便见霍危楼站在她身前,肩背岿然,似能遮天蔽日,一抹飘飘摇摇的黑色灰烬恰在此时悄然落在他肩头,薄若幽心生意动,几乎就想伸手为他拂去。 可这时,薄若幽鼻尖嗅到了一股子极淡却刺鼻的气味,她凝眸转身,一眼就看到远处无人顾及的玉嬷嬷望着着火的祠堂,眼神决绝。 第17章 一寸金17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日。 黄昏时分,庄严肃穆的祠堂变作一堆焦黑的残垣断壁,四周的松柏亦被燎烧了大半,昏暗天穹下,犹存几缕残烟袅袅。 霍危楼站在火场近处,眉眼间笼罩着一抹山雨欲来的凝重。 贺成站在他身后不禁声音都轻了些,“侯爷,这火从内燃起,想必也没有别的缘故,只是这地方收拾出来,只怕要六七日。” 祠堂屋舍并不小,除去正堂,前后拢共十多间屋子,此刻断墙瓦砾,并着未烧尽的横梁柱椽,烟熏火燎的坍塌成小山一般,霍危楼眼底一片暗沉,眼风一侧,便见郑文安站在一旁,神色凄然。 “集合府内侍从,再从衙门调些人手,三日内将此处清理出来。” 霍危楼此话一落,郑文安回神,近前一步道:“侯爷,如今府内人心惶惶,不如先破了案子,再来清理此处……” 霍危楼看着郑文安,郑文安眸色几变,到底还是应声,“是,在下这就安排。” 郑文安招手叫来几个管事,照着霍危楼之语吩咐下去,贺成亦下令让捕头再调衙差来,夜幕即将落下,寒风刺骨一般,霍危楼目光一定,忽而发觉薄若幽单薄的身影正往一堆焦黑的梁柱上爬去。 霍危楼皱眉,朝薄若幽走了过去。 火势已去,可这堆残垣断壁之中,仍有残烟火星,走的近了,脚下之地仿佛还有余温,霍危楼不解薄若幽爬到那上面去做什么,她裙摆都被黑灰沾脏。 “你在做什么?” 霍危楼沉声发问,听起来似有不满。 薄若幽回头,却不觉畏怕,反而问:“侯爷可闻到什么气味?” 霍危楼蹙眉,薄若幽便从那堆焦黑上走了下来,她手上亦沾了黑灰,边拍手边道,“侯爷,是桐油,虽已燃尽,可还有一丝烟尘气味——” 霍危楼年少从军,自知桐油为何物,战场上火攻便多用桐油,只因桐油燃势迅猛,不易被水扑灭,燃烧之时还生浓烟,且浓烟有毒。 薄若幽此时也道:“佛堂祠堂内供佛供牌位所用灯油,大都为酥油,酥油虽贵重,却少烟味淡,亦算耐燃,桐油不该出现在此处,且早前民女发觉玉嬷嬷身上也有桐油的气味。” 薄若幽一边说话,一边用手背拂了拂脸颊边的碎发,“此火起的突然,且势头迅猛,想来侯爷已经猜到有异,如今民女可以肯定,是有人以桐油故意放火。”她侧眸看着这满目残景,“祠堂为宗族之重,若非紧要绝不可能放火烧毁,昨夜郑五爷来此,今日一早大小姐便要入京,后祠堂又起火,民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