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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在意颜家主仆这番眉眼官司,反是眼神深深地盯着太和楼二楼已经关好的窗户,等颜查散唤了他三声,他才回神过来。 “贤弟,你这是吃醉了?” 见颜查散关心的眼眸,金相公含笑摇头道:“不过三杯黄汤,哪有这般容易吃醉的,仁兄莫要调侃小弟我了。” 这位金相公虽说衣衫褴褛,却是生得真真好,当他盯着你的时候,眼睛亮堂堂的,连雨墨都觉得这恐怕是个亮堂人,可一想这位主的作为,登时就没了好感。 三人很快离开去了旁边借宿的小店,黎望也终于在南星的喋喋不休下灌了一碗苦药汤,那脸色臭得活似要他命一般。 “好南星,快去后厨瞧瞧,今晚能吃什么新鲜的菜式。” 南星收了药碗,便问道:“少爷今日可是想吃鱼?” 黎望懒懒地靠在塌上,应了句:“知我者,南星也。” 如今正是十月初,江南天气不冷不热,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可这越往北走,气温突然就寒了起来,难免让人想喝些和暖的汤羹。 南星收了碗又把窗户合上才关门下楼,却不知道他刚走没多久,被他关上的窗就被人从外头打开,同秋风一并吹进来的,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儒生。 可不就是方才在太和楼前的金姓儒生嘛。 “我怪道是谁在此饶舌呢,却是个病得没几两骨头的娇少爷!” 黎望被秋风一吹,难免轻咳两声,等顺畅下来,当即反唇相讥:“小生竟不知松江府堂堂的白家二少爷竟改姓金了,还这般衣衫落拓,小生也没听说白家遭了难啊,竟已到这般隐姓埋名的地步了?” “你——”白玉堂,也就是化名金懋叔的儒生气得眼生飞红,脱口便道,“你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讨厌!这会儿是什么光景,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少爷竟也往这北面来了,莫不是也要上京赶考?” “哦,怪我怪我,我差些忘了,你黎知常如今还只是秀才公吧。” ……好一个阴阳怪气的白五爷。 白玉堂见黎知常不搭腔,脸上的笑意立刻深了两分,不过还没等他开心一会儿,对面那张破嘴就开腔了,只听得人道: “秀才又如何,小生约莫记得比白五爷还小上一岁,白五爷一介白身都落拓光明,二十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大街上还敢讹人饭钱,小生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两人针尖对麦芒,虽是没动手,那气氛也跟动手没两样了。 “五爷的事你少管,走了!” 白玉堂说完,便飞身又从窗户落了下去,待南星推门进来,竟见窗户大敞,登时奔至窗边将窗户琐好,这才将端着的食盒提到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