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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像是断线的珠子砸在这些各色的伞面上,溅起恣意的水花。 众人将油纸伞檐压得更低,低到几乎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慌张行路间,有人没仔细看路,一个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啊!” 一道痛苦的声音传来,行人循声望去,看见一身形消瘦的女子倒在了雨幕之中。 她手里的荷叶落地顿时被摔成两半,没了遮雨的物件儿,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身上。 不消片刻,这女子浑身都被雨水浇透。 撞到她的男子本来就被冻的瑟瑟发抖,彼时被人撞上他心情更加不好,向倒在地上的女子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晦气!”,随后扬长而去。 经过的行人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女子,继续向前行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 温宴艰难爬起来,朝那罪魁祸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咬了咬下唇。 她忍着不适与疼痛,搓了搓手朝手心哈了口气,瑟缩着身子走到店门紧闭的灯笼铺子檐下避雨。 上京的人真的又坏又冷漠,撞了人连句抱歉的话都不说还要怪她晦气,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话说回来,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皇都,稍有不慎就能得罪人惹上麻烦。 温宴无声的叹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到入了赵府就好了,有了依仗,往后就无人敢欺负她了。 这般一想,心中的憋闷感就消了个七七八八。 她拧了拧发上的水渍,又甩了甩衣袖里的水,试图让自己舒服些。 可是这般一动,脚底的冷意更甚了,脚指尖触到鞋内的任何一处都如同踩在冰碴子上,凌寒刺骨。 没办法,她只好跺跺脚让自己暖和起来,可是连着跺了十几下,脚底仍旧像是浸在雪水里,一丝热气也无。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身上湿漉漉的,不仅干不了还很有可能得风寒。 而且,若是这般模样去赵府怕是会让赵彦辰没有好印象,温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买身衣裳。 她沿着街边缓慢向前走,边走边找成衣店,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寻到了一间名唤朝霁阁的铺子。 这铺子主要售卖香料,带着卖一些衣裳。 店主见她如此狼狈的进来有些鄙夷,坐在账台后嗑着瓜子盯着温宴丝毫都不想起来招呼她。 温宴搓了搓手,指着面前一套素白的衣裙问道:“掌柜的,这套衣裳什么价钱?” “一两银子。”那店主冷冰冰的道。 一两银子啊?这么贵,温宴双眸顿时暗下来,她摸了摸钱袋里的铜板眉头不由得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