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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1/2页)
一方面又觉,这颍国的尚方令竟是由女子担任,还真是罕见。 ——“进来罢。” 站于殿外的韦儇辨出了这道声音是王后的,神情不禁一变。 没想到王后的声音听上去娇滴滴的,还存着几分稚气。 韦儇稍稍敛去了神情的惊诧,待恭敬地道了声诺后,便进了内殿。 甫一进殿,便见到了端坐于榻,还未饬发敛妆的裴鸢。 韦儇的面色又是微微一变。 却见新王后明显是刚醒的模样,她面色未施任何粉黛,却是肌腻如雪,面若芙渠,整个人的气质温驯又娇美。 美人儿的五官本就异常精致,组合和比例又很显温柔,尤其是那双盈盈的剪水眸,瞧着纯情无害,是男人最会喜欢的那种长相。 韦儇也自诩有几番姿色,但是同这位一比,不由得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微垂着首,心中却突涌了一股酸涩之意。 韦儇本以为司俨真的对女子无感,他没临幸过先王赐他的那两个妾室,这几年也一直未有娶妻的念头,她虽然知道自己无望于这个位置,但也可以在这颍国王宫为他做事,也不失为是某种悄悄地独占。 却没成想,司俨到了年岁,还是娶妻了。 且他迎娶的对象,是从东宫太子那儿抢来的。 新王后家世甚高,容貌又是如此地绝色出众。 她哪一样,都比不过她。 裴鸢固然性子单纯了些,却也觉出了这位尚方令的身上,掩了些对她的敌意。 许是因为她很喜欢司俨,所以对这方面的事,她的直觉很敏锐。 裴鸢活到这么大,头一次感到了深重的威胁。 她本是好脾气的人,却因着韦儇莫名的敌意,和司俨赐的这碗汤药,而感到愠怒。 裴鸢一贯温软的嗓音沉了几分,对韦儇道:“把药拿走罢,我不会喝的。” 韦儇听罢这话,才发现原来裴鸢的性子也没那么软,她也是有脾气的。 ——“王后娘娘,这是王上的命令,还请您将这避子汤药饮下。” 话落,绛云暗觉,依裴鸢的性子,怕是要占下风。 她怕裴鸢会在韦儇的面前哭泣,日后会难以在王宫驭下,刚想着要不要出头替裴鸢斥责韦儇一番。 可裴鸢,却并没有哭。 她想起了母亲班氏,想起了姑母裴皇后,也想起了嫂嫂王氏。 这三位女性长辈都比她聪明出色,也比她会驭下。 裴皇后自不必说,班氏也是能管好偌大相府的主母,王氏虽然性情温柔,也能帮扶班氏料理好相府内事。 唯有她,性情娇气又有些懦弱,从小自大一直被家人宠惯,还容易犯懒。 可她现在,身侧已经没有任何亲眷了。 从前有她们在,又因着班家和裴家的势力和背景,从无下人敢轻怠她。 而今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女孩想起了裴皇后在后宫中叱咤风云的模样,想着自己虽然不及裴皇后,但却可以照猫画虎地去学。 思及,女孩稳了稳心神,学着裴皇后的语气,语气微厉道:“我说不喝,就是不喝,你一尚方令何时能做我这个王后的主了?” 话落,三个女使皆是一怔。 裴鸢暗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语气,还真的挺像她的姑母裴皇后。 她们丝毫都未想到,一贯娇气性子又软的裴鸢,竟是能用这种语气对韦儇说话。 韦儇神情闪烁了一下,面色还算镇静,复道:“娘娘,这是王上的命令。” ——“那就让他自己来同我解释,在大婚的次日,他为何就要我饮这种药?” 裴鸢说这话时,只觉鼻间酸涩,心中亦是委屈万分,却强耐着想哭的欲.望,她不想让韦儇看她的笑话。 韦儇没再多言。 裴鸢的年岁还是小了些,虽然她能看出她在强撑着镇定,但那涨红的小脸儿,和说话时那一起一伏的小身子板,无不彰显着她的愠怒。 韦儇的眸中蕴了丝得逞的笑意,现下她的目的俱已达成,裴鸢要怨,也该怨司俨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思及,韦儇刚要寻机退下,殿外却传来了一道冷沉的男音—— “怎么回事?你为何在殿中?” 说话之人,正是抚远王司俨。 他的面色未显任何怒意,但是周身却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亦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韦儇慌了神色,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丝毫都没料到,司俨竟是这么早就回来了。 “臣…臣……” 司俨冷睨了韦儇一眼,复又瞥向了韦儇身后宫婢手中端着的药碗,再一看榻上裴鸢的小脸儿涨得通红,顿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实则他适才听见了裴鸢对韦儇的质问,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小王后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