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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1/2页)
* 从相府乘车马去未央宫的路上,裴鸢的心情却有些凝重。 以前她年岁尚小,不用去考虑自己的婚事。 到如今,她早便过了及笄之龄,那嫁人的事,便该也提上日程了。 女儿家的婚事,向来都是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要嫁的夫君,并不能由自己决定人选。 美人儿的曲裾旁坠着的鎏金熏球中,正溢着栀兰香的芬芳。 自三年前,那个人回到颍国后,她便再没用过那天价的柑枳香。 如今那人已继承了王位,成了颍国说一不二的国君王上。 他治国有方,行事狠辣残忍,亦在西疆降服了许多异族和部落。 鸿胪院并未有他封后的消息,裴鸢也不知,颍国那早已过了成婚之龄的藩王,为何至今都不立王后? 直到她和女使行在了狭长的宫道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人。 其实,直到今年,裴鸢才敢再想起这个人。 他刚回颍国时,她连想都不敢想起他。 生怕一想到他,自己便会沮丧低落,最后只会自怨自艾地哭泣,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那些尘封在心底的回忆皆被唤起,过去的往事一幕又一幕地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可她的心中,却并无想象中的波澜起伏,当然其中夹杂着一些淡淡的怅惘,可总的来说,她还是异常平静的。 她兴许是,放下了罢。 ——“小姐,您看。” 裴鸢的思绪被采莲小声的提醒打断,她因而循着她的指示,看向了承明殿的方向。 第20章 婚事 做孤的太子妃 却见承明台的华宇之旁,站着一高大俊朗的男子,他头戴长冠,身着黯色袀玄。 遥遥望之,亦觉其龙章凤表,气度自带傲睨的天家之威。 裴鸢定睛一看,见那人正是太子阏临,随即便微微垂下了眸子,她暗觉太子应是刚从椒房殿见过裴皇后。 而他现下未回东宫,反是静伫在通往椒房殿的必经之路上,不用想也知道,太子八成是在等她。 太子这时亦注意到了裴鸢,见她正面色微诧地向他问安施礼,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便阔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裴鸢向太子施礼时,需要微微垂着螓首,待她再度抬眸后,便见太子已然站在了她身前的不远处。 太子的气质大有上位者的睥睨之威,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一丈,恰时一阵微风拂过,裴鸢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起来罢。” 太子的语气还算温淡,甚至还存着刻意的温柔,但裴鸢在面对太子时,却还是有些犯怵。 实则近几年裴鸢的心性渐渐成熟,从前她年岁尚小时,太子于她而言,便是个有些严肃强势的兄长。 虽然她或多或少有些怕他,但若他主动同她亲近,她便也能很快地消除心中芥蒂,那时她同他相处时,心里也并未有任何沉重的负担。 可她大了后,再单独同太子相处时,二人间的某种气场便渐渐变了味道。 裴鸢这几年虽然长高了些,但身量仍很娇小,气质也一贯温软。那袭烟紫色的曲裾衬得她雪肤乌发,容色殊妩,只那精致的眉眼瞧着有些生怯。 太子觉出裴鸢有些怕他,便将自己的语气又放低了些许,复轻声问道:“随孤去御花园走走?” 话刚毕,裴鸢明显能察觉出,太子身侧那些宫人的神情明显变得暧昧了许多。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 太子虽是在问她,可裴鸢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这位东宫储君的,只乖顺地点了点头,软声回道:“嗯。” 话音刚落,太子便牵起了裴鸢纤白的小手,她的身子因而蓦地一僵。 几年前太子这般牵她,她只当是哥哥在牵幼妹,是谓对她的某种照拂。 可如今自己的手被男人微粝的掌心包裹,她却觉得局促不安,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 太子握她手的力道不大,但也是裴鸢费力都挣不开的程度。 小美人儿一路上面色都不大好看,只缄默地跟在太子身侧,任由他将她牵到了花植已然初显葳蕤的御花园处。 这时裴鸢纤软的小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贯是娇滴滴的温柔性子,不会轻易的拒绝别人。 宫里的人都惧他,可太子不希望,裴鸢也如那些人一样,对他总是有着万般惧怕。 可当他面对这样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时,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鸢鸢,你别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