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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收回手,顾衍面色骤变,扭头眼底一片赤红。 “啊气!” 辛越收手以袖掩面,扭头打了个喷嚏,才复又伸出手道:“手很酸,你拉不拉?不拉我自己有马。” 话音方落,一只冰凉的手掌将她往前一扯,立即松手揽过她的后肩,辛越轻轻松松落到了马上。 她将手贴上他的手背,轻夹马腹,马儿甩了甩鬃毛,往前哒哒地跑。 和着这踢踏声,辛越说道:“请容我放肆一下。” 顾衍声音闷沉:“准。” “顾侯爷。” “……叫我什么?” 辛越抿唇道:“顾侯爷,你先是顾侯爷,再是我夫君,我如果不知道你赫赫功名下,堆的是尸山血海,如果不知道我安稳高堂上,覆的是雷霆手段,我也不会嫁给你。” 闭了闭眼,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怕,你是我的剑。但我的剑,不对自己人,听见没?” 耳旁夜风呼啸,身后人迟迟没有回音,辛越吃不准自己一番剖白传进他耳朵没有。 轻声嘟囔了一句:“若是没听到,我可不讲第二遍,须得有弦月,有夜风,有铜门,有冷手,才能酿得出这样酸唧唧的话来。” 半晌,久到辛越都放弃了,却听到头顶传来低斥:“手收回来!风寒还没好,大冷的夜骑马骑了这么远我还没同你算账!” 辛越莞尔。他听到了。 二人一路骑过城中大道,京中夜不眠,当垆酒倍香,调皮的孩子顶着红髻穿街走巷。 拐过几条街,远远看到了占地广阔的定国侯府,四下才安静下来。 回到栖子堂,已经月上中天了。 辛越坐在帐子里,手里托一只瓷瓶,挖了一块滑腻清冽的药膏子往大腿上抹。 忽然间,身后细风微动,一只手探上她的肩膀。 “啊!” 辛越今夜本就有些受惊,有些事情,知道与亲眼所见是两回事,此刻被这手吓得一哆嗦,瓷瓶落在衾被上,慌手慌脚拉起亵裤回头道:“吓死我了,你不是沐浴去了吗?” 顾衍木然站在床边:“……你在做什么?” 辛越尴尬地转身,又羞又窘地小声解释:“骑马骑太久了。” “……”顾衍按了下眉心,他的马鞍确实硬了些,不知是不是将她磨伤了,闻言伸出手说,“我帮你。” 辛越一迭声道不用:“我抹好了。” 顾衍靠在床上看她,狐疑道:“真抹好了?没抹匀不是顽的,明日里你路都走不了。” 辛越就差没指天发誓了,连连保证:“真抹好了。” 顾衍接过药瓶,撩开帐幔放到外头小几上。 回头时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