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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同顾衍都只抿了一口,辛家两兄妹倒是一饮而尽。 “……” 下一刻。 “咳咳……辣,好……辣!” 辛越面上涨红一片,捂着嘴额头靠在顾衍肩上咳个不停。 喉咙间火烧火燎,辛辣味漫入她的口中,烧过她的喉咙,瞬间直冲鼻腔,继而上头,最后散得她四肢百骸都热起来。 顾衍给她抚背,好笑又好气地提醒跃跃欲试的小酒鬼:“酒烈,小口喝,谁让你一口闷了。” 她从前不大喝酒,倒是回来之后方现了些馋酒的样子,想到这顾衍的眸色渐渐浓稠,水流送来一碟冰梅子,取了一颗剔了核让她含入口中。 辛越抱着他的半边手臂,乖乖含着梅子,眼底薄红,轻笼水雾,眉眼间皆是一片潮汽,无端招惹得他立时就想将她扛回家中。 梅子的酸、甜、冰缓和了她口中的辛辣,再抬起头时辛越已又是一条好汉,愈发跃跃欲试地让辛扬斟酒。 辛扬抬手给她斟了半杯,眉梢扬得老高,露出一口白牙嘲笑她:“哈哈!不成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喝你的蜜酒罢!” 她坐直吐吐舌头,“这坛子定是嘉年埋的,谁埋的像谁,辣死我了。” 酒酣人微醉,三人喝完了一坛。 辛越辛扬又汪着祖传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灵均,迫得他又从自家酒库里起了两坛子。 夜色深深,落雪同琴音在屋外相和,醇酒与茶香于屋内飘荡。 古往今来,与酒最为相配的,一是离愁,二是爱恨,三是陈年旧事。 就着三坛酒,辛扬和辛越扒着对方小时候的糗事,互相伤害个没完。 你说我小时候被姑娘家压着打得起不来身,我说那悍姑娘就是你; 你说我小时候习武裤衩子被箭矢钉在木桩上,拖着半拉裤子哭回家,我说你学个点茶,手上烫了四五个泡,点出来的茶比老师的脸还黑。 说到最后,三个空酒坛摇摇晃晃,辛越醉得懵里懵懂,不知所云。 辛扬眼下一片殷红,抱着酒坛子嚷嚷,抖出她及笄那日,被人求亲同他求救的事。 顾衍倒是听得饶有兴味,道:“哦?她是怎么说的?” 辛扬绘声绘色地重现,“她说,若是有人仗着势逼她嫁人可怎么办?不嫁给他,以那人的性子,怕是辛家就要没个安宁之日了。” 顾衍的脸顿时就黑了,凉丝丝地看着辛越,后者醉得恍然不觉,靠在他肩上只仰头朝他憨笑。 温灵均端坐如松,面上不显醉色,只是眼中已经朦胧含糊,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一下子无人捧场,辛扬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们还听不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