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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顾衍从京郊大营回来,正梳洗完坐在扶手椅上一边晾着微湿的发,一边还在阅着各地的密报。 辛越站在他身后,东一下西一下地翻着他书架上的书册,边零零碎碎地说着自己今天的辉煌战况,末了还戳了戳顾衍的肩头得意道:“你说你说,我今日可还威武?” 顾衍略停了停,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头的小手,展眉鼓励道:“嗯,四两拨千斤,我的阿越果然能干。” 得了顾衍的肯定,辛越更像个小狗腿子似的,撸起了袖子,卖力地给他紧绷的肩颈东捶捶西按按。 “别按了,再按酸了你的手。”顾衍无奈,见辛越仍然兴致勃勃,只好找个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再过十日便是腊八了,那日宫里会开宴,到时你与我同去。” 又是宫宴啊,这些宴席最是烦人,穿得重重叠叠不说,到了夜里入席了,还得时刻保持着最端庄秀美的姿态,连菜也不敢多吃,往往刚夹起一块子,隔壁的亲王妃世子妃各家太太小姐又来找你叙话了。 一听要参加宫宴,辛越顿时就没了兴趣,敷衍地应了声好,转身在顾衍身侧的博古架上挑了一本前朝游记缩到榻上翻看起来了。 顾衍见状好笑,便是不说也知道她心头在想什么,如她一般的臣妇,往往提前三日便要沐浴焚香,入宫一大早便要梳洗打扮,有些端着诰命夫人脸面的还要穿上繁重的诰命服,进了宫还得去太后、皇后各处请安陪坐,忙忙碌碌一天到了夜里方可入席。 像她这般只随着自己开宴了才入场,宴散了便走的还真是找不出来一个,如此这般还不乐意。批完急件,顾衍停下手,起身从侧边书架上抽了两本书走到辛越跟前。 将左手边一本递到她手边:“别看那本了,看看这本。” 辛越接过书随口问:“这本写的什么?” “话本子,写的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娇小姐。”顾衍坐在她身旁,认真答了。 “……” “还有一本。”顾衍又将右手一本递到她手边。 “这本又写的什么?”辛越瞪了他一眼问道。 顾衍丝毫不把她的眼刀子当回事,淡定说道:“讲的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娇小姐的夫君带着她看水剑的事。” “嗯?”辛越呆了呆,立即反应过来,“真有水剑看吗?” “嗯,往年腊八都是看些歌儿舞儿的,圣上看腻了,今年宫里便排了个水剑,换换口味。” 辛越激动了,水剑水剑,可不是在水里舞剑,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以剑为器,以水为舞,在大殿上放几个大鼎盛了水,用剑尖或挑,或劈,或震,将水舞成各种姿态,将力量与柔美合二为一,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