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_表兄不善(重生) 第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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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兄不善(重生) 第4节 (第2/2页)

!”西宁侯哂笑不已,喉腔划出声声不屑:“怎么,真以为你谢家只手遮天,让人连实情都不敢说了?”

    遭人谩骂,谢枝山面上丝毫不见恼色:“那令郎秉性如何,想必侯爷定然知晓。令郎曾为陛下侍读,承饱学之士授业,亦非那贸贸然的莽夫,又怎会为了几句冲突,便与谢某生死拼搏?”

    这么捧了几句,倒把西宁侯给架住了。

    当爹的,自然清楚儿子秉性。他那庶子虽沉迷声耳之娱,却是个顶顶胆小的,又兼生了一幅笑模样,极少与人红脸。

    趁西宁侯迟滞,谢枝山再度近前一步:“若非对令郎之死存疑,侯爷您,又为何要按信来此?”

    这话显然有些份量,西宁侯目光虚停着,好似有了松动的迹象。

    谢枝山绕开视线,看一眼司滢。

    “我这就回避!”司滢反应迅速,立马背过身去。

    知道得太多,对她不好。

    司滢找了个壁角蹲着,为表明自己不会偷听,她还特意把百子被给披到身上,从头到脚,罩得像颗花蘑菇。

    忽略那二人眇眇忽忽的谈话,其实这桩案子,她也大致听过些流言。

    譬如西宁侯提到的的女乐,是教坊司里头,一位名叫徐贞双的姑娘。

    徐贞双本是内阁首辅之女,后被抄家所累,发送教坊司。

    据闻圣旨下来的那晚,徐家女眷皆自焚于府内,只她一人坐在火场之外的阶梯上,冁然微笑。

    因那一幕太过渗人,导致其入教坊司后,前半年都无人敢点她陪侍,而半年之后的恬静日子,便多归于谢家的关照了。

    教坊司虽不体面,却不沾染烟花秽事,乐户皆以艺侍人,并非楼榭粉头之流。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为求庇护主动献身,或迫于权势不得不从的。

    有谢家的庇护,徐贞双入教坊司五年从未遇过刁难,可便在一月之前,西宁侯府的庶公子却突然发难,且意欲用强。

    消息传到谢家,谢枝山赶去救场,也因此与之生了冲突,出了血案。

    而这里头有一桩事不得不提,便是徐家被抄前,听闻谢枝山与徐贞双,正在议亲。

    苦命鸳鸯被活活拆散,护了五年的心上人险被欺辱……莫说西宁侯了,任谁来听,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桥段。

    简而言之,一切都太顺理成章,太说得通了。

    死牢中听不见更漏声,司滢蹲得腿麻,干脆盘腿坐了下去。

    屁股挨到实地,身上还捂着一团被子,时辰大抵也不早了,没过多久,她便关着眼睛睡了过去。

    牢房内点着一盏油灯,石墙之上,照着弱弱的光。

    被叫醒时,司滢下意识抹了把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后,这才迷瞪着眼问:“谈完了?”

    谢枝山没有应话,他居高临下,将她摁在视线里:“方才,为何要替我挡?”

    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司滢两眼翻望上去,不明所以。

    她鼻尖沁着汗,额上还有磕出的墙印子,眼底光色弥蒙。而谢枝山,则是两眼定定。

    方才那一阵,这人分明已然吓到牙关瑟瑟,却还敢替他兜挡西宁侯……

    谢枝山的心绪,一时之间很是复杂。

    他想起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同个场景,他圈住她的腰身,她亦紧紧巴缠着他,是不应有的狎昵与亲密。

    软黏呜咽犹在耳畔,记忆中出了一身汗,想起来也是心跳趔趄。谢枝山收回心神,再度撞入那两丸黑水银一般的眼睛里。

    大而亮,黑滴滴的,像要拉着人掉进去。

    谢枝山不自在地别开脸:“你不怕西宁侯?不怕他当真对你动手?”

    衣料和被褥动了动,坐地上的人长长呼吸了一口,好似这时候才续回了正常的气儿。

    “自然是怕的,侯爷那么高莽,我吓都吓死了。”她站起来,惴惴地垂着一双手。

    谢枝山心头绊了下:“那你……”

    “我不拦上去,公子真被他打了怎么办?”

    以为是在点自己言行冒失,司滢往前站了站,急得舌头都差点咬了:“万一侯爷真把公子打死打伤了,那我肯定是跑不脱的,说不定立马就会查到侯爷是看了我写的信,才来这牢里!”

    说得够清楚了,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了。

    谢枝山闭了闭眼,狂按眉心。

    上世因中了那药,他曾与她有过一夜。倘她也是重生之人,就算拥有前世记忆,恐怕也不会因此维护于他。

    毕竟生下的那个孩子,非她所愿。

    调息片晌,谢枝山重新睁了眼。

    眼前人一双手贴在裙面,爪尖儿忽隐忽现,又在绞衣襟子。

    见他抬起眼,她抿着唇,浅浅地笑了笑。

    谢枝山已然恢复正常,四平八稳地睥着她:“有话说?”

    这样无情无绪地照视人,俨然世家公子的矜贵样儿。司滢有些放不开:“公子,您跟侯爷……聊得还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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