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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江殊澜自知时日无多,且并不知道自己是毒发,只以为是身染重疾,对龙椅上那位亲叔叔的杀意无知无觉。 她便只是让石森回去,一切照旧,自己则出了京都,去林岱林老先生的竹院里养病。 江黎以为自己坐拥天下,但兵权旁落,只能调遣禁军护自己无虞,所以才处心积虑想要架空临清筠、暗害江殊澜。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连禁军都并非忠诚于他。 禁军只效忠于先帝,若唯阳公主平安顺遂,江黎作为新帝自然可以调遣禁军为己所用。 可若先帝独女有需要,他连仅有的禁军也会失去,只剩下当初他还在王府时的那些手下可用。 “父皇当初,可有留下什么话?”江殊澜问。 父皇给自己留下邢愈这些人,又准备了如此重要的保障,应对江黎起过疑心。 只是也许为时已晚,才没能改变最终结局。 石森拱手转述道: “先帝命卑职转告殿下,这是一道护身符而非枷锁,用它去做您想做的事便可。若是无事想做,能拿来自保也好,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愿意或不擅长的事。” “高悬天际的太阳不需要低下来够任何东西。” 江殊澜一字一字记下。 “当年在父皇与母后身边伺候的人,可还有活口?” 石森摇了摇头,“这几年那些宫女太监都陆续以各种原因死去。” 看惯了宫里那些腌臜事,石森不会不知道其中原由。 只是他没想到,当今皇帝竟真的与先帝和先皇后崩逝之事有关,只是痕迹都被清理得很干净。 为免打草惊蛇,石森不能太过深入,这些年也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能找到实证。 “若说得先帝信任的,便只剩司礼监掌印太监韦公公还在职。许是因为他最显眼,不能轻易动。” “但新帝登基第一年,司礼监的一位随堂太监便成了秉笔太监,很受重用,如今正在与韦公公夺权。” 江殊澜心里一顿。 或许不需要多久,江黎就会找到由头将韦公公也处理掉。 一直还记得前世的某些事情,江殊澜不能让韦公公出事。否则她会一生愧对叶嬷嬷。 “必要的时候,护住韦公公性命。” “春分宫宴上,我要见那位受江黎信任的秉笔太监。”江殊澜冷静道。 “遵命。” “到时是否需要调用禁军?” 见公主直呼皇帝姓名,石森隐晦地问。 江殊澜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她还不准备逼宫。 若只是让江黎死,还不够。 如今大启人人都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