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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颗蓝莓姐姐 (第1/3页)
蓝莓指尖(第二章) 也许是因为晚上被人碰过头的原因,甘宁睡到半夜忽然呼吸不稳、辗转反侧起来。 潮湿昏暗的床底,被胶带紧紧缠住不得动弹出声的嘴巴,连同下颌一起被绑得没有知觉,沾着尘絮和蜘蛛网的一绺一绺的头发挡住了多半的视线。 脏到结块的头发后面能看到一点门缝,从那里透露出一线光亮,却什么都看不到。 手被绑在床柱上不得动弹,双脚被看不清是什么的布料缠在一起,却仍旧试图伸得更远,甚至不惜让手腕向外翻折到贴着胳膊。 她在够什么? 脚外面有什么东西? 甘宁沉沉思索,苦苦挣扎,眉紧皱着,呼吸急促,不发一声。 客秾翻身过来,半梦半醒,摸索着把手放在甘宁心口处揉着,终于身边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往常甘宁也不时会做噩梦,有时客秾在,会碰一碰她,或是把她叫醒,或是抚摸安慰一番,她慢慢就能好睡。 甘宁睡熟之后,客秾反而醒了,肚子涨涨的,掀开被子要去卫生间,却不小心按亮了床头的小夜灯。 她身后的甘宁忽然坐起来,睁大眼睛,愣愣地望向客秾这边的夜灯。 客秾解释:“我起夜,不小心打开了这个灯,你继续睡吧,没事。” 甘宁没有反应,客秾当她睡迷糊了。 关掉灯,室内昏暗。 客秾趿拉着鞋去了卫生间,回来时去厨房端了一杯水。 卧室里,甘宁还原样坐着,客秾进去看到,问:“怎么不睡?小马。” 甘宁不答,客秾把水递过去,“喝点水,你刚才做梦,出了好多汗。” 甘宁愣着不动,客秾把手贴上甘宁额头,温度正常,只是出了汗。 被人一碰,甘宁好像才回了魂,她压着嗓子,几乎气音说话:“姐姐?” 甘宁很少叫客秾姐姐,叫得最勤的一段时间是客秾20岁那年,他们刚刚认识,甘宁状态最不好的半年。 客秾皱着眉,低声应了,水杯放下,换了几张湿纸巾,擦了擦甘宁额头和后颈。 她头上只有这两个地方最容易出汗。 甘宁被凉凉的湿巾一碰,就是一个激灵,但也没有别的动作,抬头任由客秾给她擦拭。 前额擦过了,客秾绕到她身后,甘宁忽然不安起来,“姐姐?” 客秾左手拿着湿巾,右手绕到甘宁身前,摸到了她下巴之下,扣住她的脖子,安抚地摸了摸,“我给你擦擦汗,小马好乖。” 甘宁于是不出声,侧头靠在客秾身上,又叫一声:“姐姐。” 姐姐,不想做噩梦了。 姐姐,想忘记那个床底。 姐姐,不要再梦到那个人了。 姐姐,你再叫叫我。 …… 客秾右手揽着甘宁,任她靠着,侧了身把纸巾扔掉,半强迫性地压着甘宁躺下。 甘宁不想盖被子,客秾随她,拉着她的手劝她早点睡。 甘宁不敢闭眼,一直熬到清早,窗外有轻微的鸟叫声,才靠着客秾慢慢睡去。 甘宁睡得迟,自然醒得也迟。 客秾一贯是爱赖床的,早上醒来见甘宁还在睡,于是心安理得不起床——看手机看到无聊,把好久没打开的kindle拿出来,没看二十分钟,就和甘宁一起睡着了。 一直到日上叁竿,遮光窗帘没拉严,移到高空的太阳从缝隙钻进来,甘宁翻身之际看到一线天光,一个激灵吓醒,四顾之下才确认是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