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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吃!怎么不吃!” 他松手,我“扑通”一声掉入池。 酒从耳鼻口舌漫过来。各处伤口平时没发现,现下火辣辣。我在酒池中载沉载浮,大口吞咽。教主坐织锦软榻上看戏,坐如标枪。 酒汽熏得我眼泪滚滚而下,痛快至死。昏沉间,我腹中翻江倒海。死在酒池中尚好,吐却大煞风景。我试图爬起来。池壁滑不溜手,我试了两次才爬到地面跪坐。我手撑在身前开始吐,将腹中酒吐得七七八八。我尚未梭回池中,胃中一阵痉挛,池中酒晕染开一丝艳红。 我歉疚:“旧疾扫兴了。”教主起身将我抱到榻尾,松手,饶有兴致靠回去。 他黑瞳无辜,深不见底,足以令我在沉入酒池前先行毙命。我忽然生出力气,猛地抱住卫彦小腿。他猝不及防,被我扑倒在榻上。 酒劲下,我顺他肌理分明的小腿吻到强健修长的大腿,扯开他衣襟,轻啄他髋骨,舔他腹肌,舌尖点胸膛上暗色的硬粒。我噬咬他锁骨,印下齿痕。手加入,抚摸游移。他身躯微热。 他不语,食指搭上我腰,从下往上顺我脊椎慢慢滑行,在颈骨大孔上停下。 于是我安抚他:“卫彦,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你…对不起令你屡次受伤…对不起让你独自赌命…对不起,卫彦,真的对不起…” 他驯服了。他允许我掰开他的大腿,允许我侵犯或亲近。一如既往。 我不得章法地进入,抵死撞击。我浑身上下处处痛,从下身到伤口到胃部再到脑袋。 迷乱中,他丹田处生出枝蔓,沿经脉飞速延伸,然后转为红色,胸膛及背部逐渐合出一朵巨大的九瓣红花。妖冶飞扬。 他苍白皮肤上绽放了一种本该开在炼狱的花。一枝…业、火、红、莲。 我仿佛被抽了一个耳光。 他不是卫彦。 卫彦已经死了。 无论我是否得到足够的惩罚,无论我是否洗清身上罪孽,无论我是否愿以自身性命做交换,无论我是否愿与天上四神地下鬼魅交易…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回来了。 这是秋夜,门口的纱帐挡住了微寒的风,室内美酒、汗水和血液的味道弥漫。织锦软榻非常舒适,我身下的躯体温暖得恰到好处。木窗外银桂花开得正欢,浓郁的香气飘了一点进来。 我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带着幸存者的愧疚,开始失声痛哭。 卫彦死后的第五年,我终于接受了他的离去。 而陌生男人小声说:”不哭。” 于是那些银桂花落下来,纷纷扬扬,如同分崩离析的现实碎片。落入世界的边缘之后,在瓢虫背上泛起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