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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尽管我竭力少吃些酒,但依然停不住酗酒,只有与杨文裕一道在军中行医时比较清醒。时间继续断裂开来,给我留下大段大段空白。记忆以一种颠三倒四的方式向四面八方延展,尔后崩裂。主要、次要和毫不重要不断颠倒,起因、经过和结果在同一时刻渗透我。这些令我迷惑不解,从而益发远离真实。 备注: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你们军训有没有这个条幅 第65章 标题:心头热血 概要:等你醒来,将那十五人名字说与我,我必会记得。 最不真实的是永熙三年三月一日,我在儒州城外送走了一个流出肠子的人。 傍晚我和律依在空地上,挨着给受伤的兵卒清理创口,敷白玉夹纸膏。杨文裕匆匆跑来说:“李平,快随我去陛下帐中。”我说:“陛下这么快就从战场上回来了?”杨文裕说:“你看了就知道了。”我随杨文裕去了沈令斌的中军帐。他在帐外三丈远的末尾队伍停步:“李平,你进去吧。”三丈远的地方站了一溜人,领头的是沈裴,之后是关涛。背后有尘土满面的将士和数十匹马。 我掀帘进去,沈令斌躺在铺上,右手按住自己的腹部,血从他指缝流出来。沈曜跪在他面前叫:“陛下,李大夫正在路上,我叫他再看看!”沈令斌温声:“不用叫了。我去了之后,你要好好辅佐沈裴。”沈曜哭着答应:“我会的,陛下!爹爹!”沈令斌却说:“不管我是不是你爹爹。你和我长得可真是不太……” 沈令斌断气,右手松开,肠子流出一尺多长。沈曜擦掉眼泪说:“李平,你才来。”我问:“陛下是战场上受的伤么?”沈曜点头:“被于行成射中了。”然后掀帐出去宣布:“陛下驾崩。”有牙兵进帐,他径直走到沈裴旁边,我跟在他身后。 关涛从队伍中出来,在沈裴面前单膝点地:“枢密副使,请允我抓于行成回来。” 沈裴支支吾吾:“你都两次败给他了,还要去抓他?” 关涛抬头怒目而视,沈裴往后退一步。沈曜挡住沈裴后退,对关涛说:“沈裴副使是担心你,其实准了的,是不是?” 沈裴说:“是极,是极。” 关涛翻上身后马匹点将,“周鹏!汪子越!宋勇!……”点到之人纷纷跃出队列,身手较一般兵卒更矫健。一连点了二十人,关涛才说:“出发!” 他领着二十余人西去,我悄悄回空地接着给兵卒敷药。 这夜寅时,帐外火把忽然烧得明晃晃的,人影幢幢声音鼎沸。律依在另一边坐起来问:“舅舅,怎么了?”我说:“你接着睡,咱们在沈曜帐旁,不会有事的,我出去看看。”她倒回去睡。我出去时营里灯火通明,一人身前带着一人纵马前来。这人到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