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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针向下扎到大腿,我神志昏聩,嘴里咸腥。卫彦没出去。我松嘴,卫彦收回他齿痕交错血迹斑斑的手臂。张口两次,我含糊说:“茶。” 他起身倒来满满一碗。我没接稳,大半碗撒地上。我吃两口尽数吐出来。 卫彦一言不发。我咽下喉中上涌污秽,笑问:“你呆房里,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他陈述:“主人很疼,”顿一下,突然关切,“主人,疼不疼?” 我失笑。脱下湿透里衫扔地上,缩回铺里边换衣裳边对他说:“还有一阵子,大概够你学会离别。”他出去了。 自始至终他好像无动于衷。 我去了一趟济世堂。因不想多应付张正道的好奇,我找到他时只说:“我得回长安了,不再来济世堂看诊。”张正道说:“啊,好突然。李大夫旅途平安。”当值的四名大夫也说:“一路当心。”“好走啊。”“以后来长安中找你。”“还没有跟你切磋够,这就走了,舍不得你啊。” 有一位说:“李大夫,你脸色太差了,要我看看么?” 我摇头:“没事,前日劳顿了些。”出门时我同三名伙计挥手作别,又回沈令斌别院。 晚上我在房中呆得气闷,搬躺椅到沈令斌院中,枯对院中井,阖眼打瞌睡,直到有人盯我。 我睁眼。一双黑眸深沉如九幽之水,离我厘许,眨也不眨看进我眼内。然后呼吸声由无至有,视野中出现的英俊面庞,轮廓分明而男子气概十足。 卫彦一身黑色劲装,手腕脚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同色护带。今夜月色溶溶,他清晰如斯。 我找回自己的声音:“卫彦,白天你去哪里了?你应下的第二场是……” 他恍若未闻,倾身封住我唇。 我蓦地瞪大眼睛。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将他唇重重压我唇上。好一会儿,他才稍稍与我拉出距离,哑着嗓子说:“要主人。” 他直勾勾盯着我,暖暖鼻息在我面颊上拂过。面上隐忍压抑,黑眸中渐有某种情绪翻涌。他再开口时坚定不移“我来领赏。” 我要问他领什么赏,他却以吻封缄,再度压上来的嘴唇干燥高烫。与他喜欢的温和细致不同,卫彦欺上我时强悍本性不容错认。他轻而易举撬开我唇。一吻即毕,卫彦在我身旁放下一个细颈小瓶,正对我退开两步,全身赤裸,拎起一桶井水往身上泼。溶溶月色将他瘦削有力的麦色身躯照得一清二楚。七年过去,这具战士身体疤痕浅淡。他耳目灵敏,当知道我在看他,却只闭着眼睛,任井水沿身体蜿蜒而下。冲完后他霍然睁眼,他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我被震住,动弹不得。他两步走到躺椅前,长腿分开,跨坐到我身上,右手抓上扶手,没放半点分量在我身上。整个人鲜活明亮。 事态失控,我有些慌张。卫彦低头咬上我唇,初时极尽缠绵,随后激烈起来。井水自他发梢脸庞滴在我鼻尖下巴上,凉得沁人。我呼吸不畅,眼前阵阵发黑,不由自主地挣扎抗拒起来。他唇舌离开,我张嘴大口吸入空气。未料喉结一暖一凉,却是他攻城略地,轻吻啃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