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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卫彦说:“主人,命令?” 我剥好蒜放入钵中,卫彦走到我身旁接过钵捣碎。我在围兜上擦了擦手说:“不是命令。无论你去抑或不去,我都不会怪罪你。” 卫彦平淡地说:“吃过鱼鲙,我去。孩子无辜。”我心头沉重,嘴上拣闲话说:“你和沈涟一样,到夏天就爱吃鱼生。” 他说:“凉快。” 我拿两个瓷碟装上蒜泥和豆豉,喊了一声:“沈涟,进来吃饭了。”我和卫彦共用一碟,沈涟用一碟。沈涟进厨房坐下后夹起一片蘸上佐料放入口中,咽下之后笑着说:“夏天吃鱼生最是解暑。” 吃饭间,我给沈涟和卫彦碗中添了两回饭。要拿沈涟的碗添第三回时,他一下按住我手腕:“李平,不能再添了。再吃晚上没法打了。” 卫彦居然也说:“打赢,不靠吃。” 沈涟柔声说:“莫要着急,我和卫彦会平安归来的。”遂安静吃完。 送他两出禾木医馆门时,我到底舍不下情人和大儿子,喊住沈涟:“沈涟,小心些。” 他回头微笑:“我不会有事的。”我又喊卫彦:“卫彦,你过来。”他闪到我面前,歪头问我:“不滥杀?” “不是的,”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自私地说:“不受伤。” “是。”他答应我,我摸摸他深色脸庞。沈涟说:“该走了。”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晚间我在铺上辗转难眠,索性到葡萄架下来回走动,一颗葡萄也没心思摘来吃。 直至天色蒙蒙破晓,院墙中才一前一后飘下来黑衣红衣的两人。 我问黑衣卫彦:“战况如何?” 讷于言辞的他半晌憋出一句:“受训的湖,全红了。” 我看向沈涟,沈涟别开脸说:“说了我不会有事。” 地上溅落一滴一滴血迹,我一手牵一个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前铺。”卫彦乖乖被我牵着。沈涟挣开我的手说:“我不要紧。”到底跟了上来。 夏季天眨眼就亮,我从院中开前铺时已能视物。卫彦坐看诊的凳,沈涟坐另一边的看诊铺上。二十四岁的卫彦闷闷地说:“受伤了。” “不怪你,这次太凶险了。”我问他:“伤哪里?严不严重 ” 卫彦撕开自己左袖布料说:“轻伤。”他左臂上有一浅浅剑伤,我给他清创。他忽然试探般叫了一声“疼”。 他向来不叫疼。我着急起来,以为带毒或有内伤,问他:“怎么了?” 他眼神飘忽,竟然很开心似的:“跟主人,叫疼,好。” 我只得摸摸头说:“你想叫几次就叫几次,但不许故意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