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_第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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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捂住他嘴。这人往好里说是豁达,往坏里说是皮厚,从没见过他如此嚎啕。他挣扎几下又嚷嚷:“我这条命保不住了…我没别的友人,清明你得给我上香…我还没活够呐…美妾说他先下手为强告了我的状,我保不住命了…”向谁告状,告什么状?他为何这样寻死觅活的?

    我困惑,他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这小间至三更鼓罢有小二进来收拾,他睡这儿没什么不妥。

    长安城不设宵禁,我与沈涟摸黑回去,累得扑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3章

    标题:褚明死亡

    概要:因为面目剁烂的瘦小尸体不能开口

    腊月二十三,糖瓜粘。小年宜扫年。我一早掏一百文打发沈涟:“去市肆买些豆腐、玉米、麦芽糖和生的火烧、糖糕、油饼回来。剩的买些你爱吃的零嘴。”他欢欣说:“好嘞,这就去。”就出去了。

    我则待在家扫地擦桌椅、拭净天一教四神的小神像。

    晌午,火烧、糖糕、油饼跟豆腐汤端上厨房的桌子,我与沈涟下箸。他撇开豆腐汤中的葱,我问:“你不吃葱啊”沈涟皱鼻子:“葱不好吃。”我说:“那你昨日怎么灌了葱头汤”他说:“怕你不高兴。”我说:“我担心你受寒才煮的,我没那么容易不高兴。”有人慌慌张张地闯进院中,直奔厨房。

    小小的沈涟边夹豆腐沾佐料边瞟向他。

    我问:“褚兄,你时辰选得不错。要一块儿吃吗?”

    他摇头,额上满是细汗,眼周围带着宿醉后的青黑,唇色发白,身上血腥味重。他右腿近根处包着纱布,正慢慢往外渗血。

    我慌忙扶他坐下:“谁把你伤成这样?”

    他没回答,反而愤怒:“我本以为装聋作哑或可以躲过,如今…他是真要借人之手对我动手了!”

    我着急:“无论是谁,先报官吧。”

    难道昨日他说的不是醉话?

    他摸着纱布,咝咝吸气道:“我这条贱命,官府哪里会管?嘶…欺世盗名,两面三刀的畜生!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咝…”

    他激动下血流不止。我叫沈涟:“去前铺中拿我特制的金创药。在从下往上,第七排左起第二个药屉。”沈涟拿回来,我拆开褚明腿上纱布,给褚明上金创药,发现他腿上乃是一道箭伤。我问沈涟:“他进来时地上有血迹吗”又问褚明,“你去哪里受的箭伤”沈涟说:“有一点,我顺手清理掉了。我在馆中时常给公子们善后的。”褚明答:“你不要管。”我只得说:“不然你先在我这儿住着?我去知会燕捕头…”

    他苦笑着打断:“不用了。你过得好好的,何必搅进这趟浑水?我这两天回家拿上盘缠,回凉州老家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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