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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创药吗?”卓应闲摸摸自己身上,什么都没带,包袱倒是还在车上,可是那里边也没有药。 聂云汉摆摆手,表示没有。 卓应闲急得发火:“怀里又是铁伞又是小铁炮,净带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药倒是不带了?!” 聂云汉虚弱地笑:“……不叫那名儿……刚刚那个叫‘横云破’。” 卓应闲心烦意乱,一边想着该怎么办,一边分神陪他废话,怕他不说话晕死过去:“早怎么不拿出来?” “‘横云破’……烟有毒,刚刚那个距离都有点危险,我受过训,不怕……”聂云汉声音越来越小,“怕你……受不了……” “不行,我得带你去找郎中。”卓应闲半抱着他,想把他拉起来,可惜聂云汉现在这样死沉死沉的,卓应闲一时竟用不上力。 聂云汉拉着他的手,轻声道:“阿闲,别费功夫了……” “我不能让你死!”卓应闲眼睛通红瞪着他,强行压着自己慌张失措的心绪。 聂云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一软。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安抚道:“汉哥没那么容易死。听我说,我们‘赤蚺’有默契,刚刚兵分三路,他们四个要是脱了险,会在最近的镇口会合等着我们。你把马先解开,去找他们,带着雁声回来给我裹伤。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天黑了没人能看见我……” “不行!”卓应闲一口拒绝,“你伤成这样,万一那伙人再回来怎么办?!” 聂云汉有气无力地说:“马不见了,他们准以为我们跑了,你别跟我争,这事儿我比你经验丰富……快去!” 卓应闲见他慢慢闭上眼,眼看就要不支,心里火烧火燎,为难得要命。最后心一横,把他轻轻放下,站起来说:“我、我去了,你一定得在这儿等着我!” “放心……”聂云汉睁眼冲他勾了勾嘴角,“我还有别的暗器,旁人要近身,我先弄死他。” “我快去快回,要是找不到戴雁声,就给你抓个郎中过来!”卓应闲想通了关窍,也不再矫情,跑回路边把马解开,翻身骑上去,使劲一夹马腹。 那马儿本身伤得不重,就是被车扯着一直起不来,现在能起身,正想活动活动筋骨,这会儿撒开蹄子狂奔,转眼就跑了没影。 卓应闲在马背上颠着,心里堵得喘不上气,千万种情绪在汇集在胸口像是打了死结——这辈子还没人这么对他过,连师父都没有,没人为他这么傻乎乎地挡过刀。 这个聂云汉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为个萍水相逢的人,至于吗? 要是我死了,不是对他更有好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