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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摘来一丛浆果,也不吃,钓吃果子的小虫子玩。 …… 于是日复一日,谢潜天天来报道,比飞鹰军的晨练还要准时。 等到第七天,小兵叹为观止,忍不住问谢潜:“蚂蚁洞那么好玩?你爹娘没教过你抠蚂蚁洞尿床的吗?” 谢潜:“父皇没教过。” 小兵顿时一头冷汗,妄议皇族,这是掉脑袋的大罪过啊!可见天早起看这人抠蚂蚁洞,谁想得起来他正统皇亲的身份啊!! 谢潜站起来,拿带泥的手拍拍小兵的肩,一脸不怀好意,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你惨了终于上钩了吧”几个字了。 他笑眯眯道:“哎呀,别这么紧张嘛,现在你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你我两个知道。不如孤再多告诉你一点吧,孤的阿娘,在孤记事前就没了。父皇呢,一年到头最多见一回,最后一面是在入陵前的头三天。至于太监公公们啦、奶娘啦、宫女们啦,确实都没教过。” “……”小兵战战兢兢,定在原地好似石雕,一动也不敢动。 谢潜又走近一步,故作担忧道:“所以……真的会尿床吗?” 小兵汗流浃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那么蠢呐,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傻话呀。可他对皇族不敬已经成了事实,如今,哪怕谢潜把贺飞云的帐篷掀了,他也不敢阻止啊。 相隔多日,谢潜总算扫除了障碍,成功摸到了贺飞云……的帐篷门。 谢潜叹息道:“唉,这皮料真厚实,是什么皮子?还没有毛。” 小兵:“禀告郡王,这不是皮,是涂了桐油,又缝了夹层的布。” 谢潜:“哦了。还知道对孤用敬称,有进步。” 小兵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劝道:“那个,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能……” 谢潜立刻大声打断,嗟叹道:“可怜呐,孤的母亲!!在孤不到一岁就与孤永别,时至今日!孤还能想起她那模糊的影子——!!” 他每说一个字,小兵就缩得小一点,等他叹完了气,那凶神恶煞的飞鹰兵,已经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在帐篷角缩成了一团,抖抖索索道:“宁郡王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谢潜:“可……孤还没开始说父皇呢?” “小郡王爷,就不要再欺负我的兵了吧。” 一抹沉沉的声音从谢潜的身后响起,谢潜一个激灵循声望去,帐篷门不知何时已卷起来了,门前站着正是他蹲守的贺飞云。 贺飞云身量高,比帐篷门足足高出多半个头。谢潜眯着眼看他一会,叹道:“贺将军早不出来,玩不出来,偏等孤被欺负完了,终于有反击之力的时候出来拉偏架,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