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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安瓶儿你慢用。”木葛生放下筷子,“对了,你最近可能会贪睡多梦,正常现象,不必担忧。” “这样大概会持续多久?”安平心说我可不想上课被砸粉笔头。 “大梦一场,数载炎凉。”木葛生笑了笑,“放心,很快。” 木葛生说的没错,安平发现自己确实越来越嗜睡,连着三天睡过晚自习后,同桌都开始吐槽他,“学委,你是不是有了?” 安平懒得理他,打着呵欠收拾书包回家,连晚饭都懒得吃,眼皮重的几乎睁不开,匆匆洗漱便又倒在床上。 如今安平对银杏书斋已经很熟悉,历代天算子大都喜自在独行,到了银杏斋主这一任却是个例外,此人精通六艺、八雅俱全,设书斋以传道受业,城中百姓都喜欢把子弟送往银杏书斋求学。 书斋主张有教无类,每周设有大课,求学者皆可入内旁听,但正式的入室学生只有两个——松问童和乌子虚。 至于木葛生,他拜入的并非银杏书斋,而是天算门下,故称银杏斋主为“师父”而非“先生”。顶上还有个师兄,已经到了入世的年纪,常年周游在外,平时很难见上一面。 柴束薪站在书斋门外,叩下门环,手里拎着药箱。 银杏书斋在外看着其貌不扬,内里却别有乾坤,庭院布局出自上代墨子之手,亭台楼阁,格局错落。好处是清净,前院上大课时书声琅琅,木葛生照样能在后院睡的天昏地暗;坏处是路远,门前有客来访,往往要等上一炷香才有人应声。 来开门的是乌子虚,见到来人,躬身一笑,“原来是柴兄,下次直接进来就好,大家都是同窗,不必拘礼。” 两人互相问候,柴束薪跟着人走进院子,缓声道:“银杏书斋乃先生居所,先生是长辈,礼不可废……” “老四我今天不剁了你我他妈就跟先生姓!”平地乍起一声暴喝,只见两道身影飞速掠过,正是木葛生和松问童,后者杀气腾腾地拎着菜刀,还提着一只屁股没毛的鸡。 “你先有本事抓到你爹再说!” “不孝子!枉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两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对骂里夹杂着尖细的打鸣声,留下一地鸡毛。 “柴兄见笑,老四今天宰了老二养的一只鸡,说是嫌吵。”乌子虚笑了笑,“还有一只毛刚拔了一半,不料被老二发现,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柴束薪面无表情地提着药箱,看着乌子虚从怀里摸出一张算盘,“无常子这是作何?” “待会去劝架,先算清书斋这个月的账。”乌子虚显得轻车熟路,“免得他们又要拆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