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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那么近,快马加鞭不过几日。 八百里,那么远,一别再见竟然遥隔阴阳。 * “敢问殿下,乐安郡王如何处置?”舒梁躬身问询。 赵戟冷眼旁观,片刻抬了抬眼皮道:“应绝后患。” “是。”舒梁看向沈逐,“沈逐,动手。” 沈逐浑身一颤,手中匕首尚淌着太子残血,又缓缓举起……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那匕首也在发颤。 * ——霜降后,便随你父兄回去吧。 太子的话还在耳边。 被燃起的、微小的、喜悦的火苗…… 在心头悄然熄灭了。 赵渊颤抖着抱起父亲头颅,紧紧抱在怀中,冰凉冷硬的面容压在他胸膛处,泪不由自主落下,泪竟血红。 周遭的山火在映照下仿佛群魔乱舞,钻入了他的心房,摧心剖肝、凄入肝脾。 自赵渊灵魂中有什么被活生生的撕裂,让人剧痛不已,忍不住哀嚎悲鸣。 “啊啊啊啊——!!!” 第12章 我来接殿下回家 赵渊抱着那头颅,两眼空洞,对周遭之事已不闻不问。 舒梁已皱眉:“沈逐,你还在等什么?!心疼你这个兄弟吗?” 沈逐一震,拔出腰间绣春刀,双手持握,往赵渊身上劈砍而去。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自赵渊身后黑暗处银霜绽现,一柄长剑已挡在赵渊肩头,迎着绣春刀刀刃而上。 刀与剑在半空中撞击,接着刀刃自剑身划过,留下一串火星。 沈逐手腕被震得发麻,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看向来人。 宁王与舒梁也惊诧,待看清来人,舒梁忍不住脱口而出:“凝善道长?” 谢太初身着玄色道服,带着萧杀之意,自夜色中缓缓踱步而出,此时被乌云遮盖的月露出了头,银色月光铺洒下来,那些个山火带来的影影憧憧也被驱赶在了赵渊身侧之外。 他在赵渊身前立定,将乐安郡王挡在了身后,视线扫过身前众人,先是沈逐,接着是远一些的太子尸身与身侧的皇太孙,最后扫过舒梁,看向宁王。 接着他收剑在腰侧,微微颔首道:“宁王殿下。” “道长为何而来?”宁王问他。 “为乐安郡王而来。”谢太初说。 “道长既已带道录司众人撤出,又何必回来趟这摊浑水?”宁王又问,“大难临头各自飞,又何况是天家纷乱。” “既已结发,便是夫妻。”谢太初说,“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宁王笑了一声:“道长打算怎么救?你救得走吗?” 谢太初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