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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急于掩饰,找块遮羞布盖在身上,不让 (第1/2页)
第十五章 她突如其来难过,像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丧家犬。眼尾垂落,腐朽身躯弓背靠在墙角。 明明半小时前,她莽撞凶狠,是角斗场一头烈性蛮牛,不头破血流不罢休,可梁川沏只是说了一句“真可怜。”便轻而易举撕碎她所有伪装。 在夸张狂妄的表面下,砂砾构造成的城堡轰然坍塌。 王娅其实比谁都爱美,小时候哪怕吃不饱饭,都要偷着攒两块钱给自己买发卡小皮筋之类的小玩意。街坊人都说她臭美人精,跟她那个寡妇妈如出一致。可这社会,女人只有少数部分精贵,绝大多数都命里有轻贱二字,哪怕你打扮如妖精,腰肢在纤细,眼尾妩媚含波,那又如何。靠近不愁吃穿的富贵人,人家一准闻出来,她身上散发着阴沟里浸泡一块脏油布般的臭味。 缺钱,只得低头哀求,可骨头又硬,不乐意真正屈服。 王娅说自己倒了血霉,怎么碰上唐安安的表哥,刚还跟梁川沏打的火热,下一秒男人不近人情,他虽不喜魏子天这号人物,可毕竟是唐安安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王娅这档货色找错人撑腰,不是倒了血霉是什么。 她人可臭美了,温柯知道。每晚化妆要提前准备一个半小时,心情好就画稍微淡一点,心情不好来个烟熏妆。 梁川沏一个眼神,有人立马会意把门关上,王娅出不去,就听男人问,问唐安安头上那两针谁打的,王娅想都没想,说她自己打的,末了还补充句,说还浇了她一杯酒。 他一声不吭,愤怒与阴狠都不显于表面,眼直勾勾的盯着王娅,反复摩擦那枚戒指,她背挺得很直,仿佛一颗朝阳树,不轻易给男人跪下,也不哭,牙尖嘴利,唇齿像被刀打磨削过,锋利冒着寒光。 “梁川沏,你要打就打狠点,弄不死我今晚你就不是个男人。” “梁川沏,力道太小了,有肾虚赶紧去治治,操个逼都喘的跟哮喘似的死妈玩意。” “梁川沏,你那婊子妹看不起谁呢,不都是男人胯下被当马骑的玩意,要不是有你护着,老子能把她脸挠成抽象画。” 梁川沏梁川沏,你看看她叫他大名嚣张那样,前几天乖顺如猫,现在一身倒刺。 倒下了一遍遍爬起,嘴里含着血,刚接上还在康复期的腿骨再次被打断,骨骼咔嚓一声,连着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多痛,可她就是不跪,撑着身子双眼模糊,张牙舞爪叫着梁川沏,连喉咙都被血堵住了,硬生生压下去,反复念叨着梁川沏。 她以后大概是没办法像正常人一般走路了,会颠颠簸簸,再也不能穿高跟鞋。别人不理解,王娅却想活的有那么一点尊严。她知道自己始终都会被打,她也宁愿让自己被打时高声嚎叫显得不卑微软弱,神情要愤怒,双眼要瞪,唇齿要龇牙咧嘴,力当那个名留青史臭名远扬的婊子。 梁川沏放下酒杯,冷声叫手下停手,他们把她往下按,半跪半摊在那,她睁不开眼,泪却一滴没落,说话已然没有一丝力道。 “你看,这不就当着我面跪下了么。” “咱们好好玩。” 有人找来一根桌球棍,一头细一头粗,梁川沏抬腿掰断,把粗的那面隔空挥舞两翻,空气被划破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声,王娅此时脑子里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