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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骨头 第6节 (第3/3页)
旁人觉得镇定,涂莉皱着细眉,看看她,再看看陈异,疑惑目光在两人身上切换。 “你是他妹妹?亲戚还是……” 两人模样一点都不像,连姓氏都不一样。 “他没说过?”苗靖反问。 “当然没有!” 两个女人,四只眼睛同时盯着他,陈异深蹙眉头,脸色暗沉,大步迈上前攥着涂莉:“我先送你回去。” “进门的时候,我听见家里声音,他说是嫂子来了。回来的路上,还说要跟你一起吃饭,见面认识一下。”苗靖往后退一步,“有什么话你们聊吧,我明天要早点去公司,先休息了。” 涂莉听她语气,眼神愈发的疑惑,要找陈异求证,被他一吼:“路上再说。” 她踉踉跄跄跟着陈异下楼,车门砰的合上,才反应过来:“有什么话不能家里当面说清楚?” “你怎么来了?”陈异皱眉,“谁让你过来的。” “那真是你妹妹?从来没听你说过家里有个妹妹。” “是。” 涂莉仍觉得不对劲,跟他计较起来,头发一甩:“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说家里有事,就是这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陈异大拇指搓了把脸,点了支烟,烦躁冷哼:“跟你有关系?你家的事我管过?你家里人让我知道过?” 涂莉愣了愣,瘫在车上出神,气势孱弱:“她到底是谁?” 他面色沉静如水,对她半分波澜不起:“我妹妹,她回藤城工作,住回家里。” 车子暴躁发动,飙驰在路上,陈异把涂莉扔在她家楼下,不管不顾,开车扬长而去。 再折回路上,陈异仍是去了趟台球馆,等打烊才回去,车子再停回自家楼下,二楼灯光已经完全熄灭,左边那个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垂眼点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型阴影,沉思良久,慢慢吐出一口烟雾,紧实手臂悬在车窗外,指尖轻弹,亮出一点红光,浮在隐隐绰绰的夜里。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来。 - 涂莉找了陈异身边的老朋友,问呆毛、波仔、大头袁,阿勇,这群人异口同声。 “苗靖回来啦?” 陈异没说,他们全都不知道苗靖回来了。 涂莉心里安定了一半:“苗靖?你们都认识她?” 都说认识,但熟悉程度不一样,有听过苗靖名字的,有见过她几面的,有跟她认识的,也有跟她熟悉关系不错的。 “陈异他妹妹,不过也不是亲妹妹,没血缘的,陈异他爸找的外地女人,带了个女儿过来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吧,陈异读小学她就在,后来苗靖考上大学,去了大城市念书,就断了消息,也没回来过。” “你们怎么都不说?” “异哥从来不提,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特别不乐意提这些,一提就冷脸,他和苗靖关系挺差的,陈异以前经常凶她烦她。” “他俩关系差吗?” 昨天晚上短暂一面,这两人的确不热络,生疏得不像亲戚或者朋友。 “差,也就跟仇人差不多吧,冷冰冰的,他俩基本不说话。” 知情人闷笑:“差到什么程度呢,异哥在外头惹事,他妹打110报警,大义灭亲,要把异哥送局子里吃牢饭,异哥在别人身上可没这样吃瘪过,把他气疯了。后来苗靖走了,异哥心里可快活多了。” 涂莉挨个问过,心里七七八八了解了大概,知道陈异口里的妹妹真的是有渊源的故人,也真的是误会,昨晚那场面,她当着兄妹俩的面囔着陈异搞女人,陈异脸黑成那样,回想起来确实也挺尴尬的。 第二天,涂莉再去台球厅找陈异,球厅里烟雾缭绕,他跟人打球,正好一杆清,心情大好,涂莉笑嘻嘻上前给他捏肩捶背,端茶倒水又赔礼道歉,说是也想跟苗靖见面道个歉,大家一起吃个饭。 陈异慢条斯理往球杆上擦巧克粉,也没看涂莉,深俯窄腰贴在球桌,一杆开局,冷声道:“她这几天公司团建,等周末。” - 苗靖公司的新员工团建活动,组织大家去了郊区的农场做拉练,徒步跨障农家乐,成员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激情有热血,轻轻松松应对,仅有的几个女生咬牙跟着,男同志也时不时帮一把,团队成员就这么迅速熟悉起来。 苗靖跟卢正思是老乡,又是同专业、同部门,活动也在分在一组,共同话题格外多,关系也处得不错。 卢正思个子挺拔,单眼皮,皮肤白,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小酒窝,比苗靖小一岁,挺踏实上进的男生,大家头衔都是工程师,都喊苗靖苗工,苗靖叫他卢工,卢正思挠挠头,有点腼腆对着苗靖:“听起来像锅炉工人,我实在不喜欢,苗工你喊我正思就行了,不然喊我英文名,我叫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