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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光辉。 但他的手却因为紧张而不停地发抖,过了好一会儿解开了一颗纽扣。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去解第二颗,手腕却突然被死死地攥住了。 陆昔怔怔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青蓝色的眸子。 混混沌沌,就像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烟霭,什么也看不清。 夏白渊还在意识不清中,他并没有认出陆昔。 陆昔放轻了声音:“夏白渊,我在帮你。” 夏白渊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陆昔的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退了回来。 那种眼神,他只看到过一次。 在很小的时候,陆昔曾跟随着雌父去异族玩,恰逢异族刚结束一场战争。 异族的军人将陆昔带到军舰的甲板上,指着某一处对他说:“看,那是敌人的将军,被我们活捉了。” 陆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片乌泱泱的士兵,他们都穿着笔挺崭新的水手服,围聚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快意的笑。 而在士兵的中间,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半蹲在地上。 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放着简陋的打扫工具,他勉强用水桶遮掩着自己。 “他得给我们洗甲板。” 就在这时,那个赤、裸的男人仓皇地抬起头,似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圈。 陆昔看到了他的眼神。 不知怎地,他后来一直也没能忘掉那个男人的眼神。 而在这一刻,夏白渊看他的眼神,和记忆中那个男人的眼神重叠在了一起。 陆昔触电般缩回了手,胸膛起伏:“我、我——” 夏白渊握着他的手,指尖都发白了,但那力度却很小。陆昔逼迫自己直视着那双眼睛,轻声道:“你不想被看到,是吗?” “我不会看你的。” 陆昔轻轻抽回手——这没有费一点力气,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领带系上,然后道:“你看,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病人总是很好哄骗的。 即使遮挡住了视力,雄虫的精神力也能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夏白渊不会知道,陆昔还能看到他。 但是…… 陆昔咬着牙,屏蔽掉了自己的精神力视觉。 他从出生之后,第一次进入了真真正正,完全的黑暗中。 这感觉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就好像凭空残缺了一块,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陆昔按照记忆,向夏白渊伸出手:“夏白渊——唔!!” 他的肚腹撞上了洗手台的角,不知轻重的力道,让他的脸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伏在台上缓了好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