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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得出卫潇生气了,但猜不出原由。从前卫潇生气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国事,二是他又闯祸了,可现在显然是两者皆非。 “老师…老师,你…卫清霖!” 连名带姓,赤脚任性的人终于停住。 “冒犯老师了。”周狱将卫潇打横抱起,抿唇无言,快步回到驻地。 将卫潇轻放于王塌之上,周狱垂头单膝跪着,用外袍给他擦洗足底,烛火微弱,仍能看清粗糙枯枝留下的红痕。 王帐之中只有烛火的噼啪,卫潇平复无果,起身抬脚,直接踩在周狱肩上,“将军哥哥怎么那么多弟弟妹妹?” 周狱恍然大悟,“是霁云治军不严,军队不该出现孩童,行军打仗更不该有恻隐之心!” 他眼神真挚,卫潇却只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都什么跟什么。 此次重逢,诸多不易难以一语蔽之,时间不等人,两人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地停在了五年前,又从今日重启。 周狱是个不拘小节的,可他不是,不过半日,每次他们气氛正浓,总要这冒一个小姑娘那冒一个小小子的,周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周狱了。 现在的周狱已经是将军,而不是靠他荫庇的学生,是他不好,没将彼此认清,“罢了,上来睡觉。” “呃…我先去溪边洗洗。” “躺下!我怎会嫌你?”卫潇把他拉回来按到床上。 他刚从溪边回来,身子发寒,周狱散着热气的身躯是他的归处,本想同从前一样将周狱搂紧怀里,奈何周狱已经是个男人体魄,他搂不住。 叹了口气,他讪讪地收回手,侧身挽住周狱的胳膊,这一挽又叫他叹了口气,如此粗壮的胳膊,跟他记忆里的调皮学生大相径庭。 他又捏又量,想着怎么五年就长大了呢,殊不知他这小鸟力气于周狱来说,等同瘙痒,磨得周狱直躲。 “老师…” “霁云嫌我。” “不不不…不是…” “我们从前就是这样的,我们共枕十年,好容易再见,霁云却一再疏远。”卫潇转过身去背对着周狱,极力表现自己的委屈和不满,这人是他从小养到大的,最会拿捏心思。 果然,周狱见他“伤心”也顾不得规矩礼法,侧身将人揽过。 也许过分亲密,也许不合礼仪,但这就是他下意识地反应,小时候卫潇就是这样安慰他的,他的一切都是从卫潇身上学的。 经过这短暂地半日相处,周狱感觉他们的身份好像对调了,被护哄着的变成了卫潇,但掌握主导的,也依旧是卫潇。 “我都二十三了,与老师过于亲密总觉得冒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