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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娇 第11节 (第2/3页)
憩的软榻上。而后他顺着漏进来的光推开窗,让眼前暂时得到了光亮。 薛鹂借着窗子照进来的光,这才有机会仔细察看自己的手掌。然而再一看魏玠的反应,仍是一副温雅从容的模样,仿佛那得体的姿态永远无法打破。 “你先在此等候片刻,我会命人送你回去。”魏玠说完似乎要走,薛鹂心下一急,伸手便去扯他袖子,衣袖从掌心猛地抽开,疼得她立刻忍不住冒了泪花。心底又是委屈又是后悔,不禁恼怒道:“我早先不知表哥今日会到此处来,若早知晓了,必定不给你添麻烦。表哥且放心,日后……日后我再不烦你。” 魏玠回头去看的时候,她正眼眶红红地瞪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似乎是什么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此刻倒真有些分不清,薛鹂表现出来的悲喜究竟有几分是真。 “我并非故意为之。” 回想起梁晏对她的维护,薛鹂更觉得魏玠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木头,语气不自觉间便染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表哥怎会有错,都怪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魏玠低垂着眼,好奇地看着她恼火的模样。 这是装都装不下去了? “薛娘子何故如此?”他的确没有再走,而是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薛鹂。 她想起高高在上的衡章县主,想起众人毫不掩饰的轻鄙,而后是魏玠看似温和实则凉薄的语气。 “鹂娘如今寄人篱下,与阿娘一同受魏氏照拂,按理说任由旁人说什么,我也只需记好这份恩情。任由他们说我心术不正,说我眼高于顶,身却下贱。可旁人的话……那都是旁人,我只是仰慕表哥,也不知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衡章县主送来的琴那样好,我无法与其相比。“她说着语气又低了几分,垂头丧气地不去看他。“那琴……罢了,表哥走吧,是我失言了。” 魏玠沉默着看她,心底一时间不知在想什么。 薛鹂这番话说的已是极为真切,她这点虚情假意简直要骗过她自己。 “这是你的真心话?”魏玠站在窗前,冷风拂动他的衣袍,而他眉眼仍带着和悦的笑意。 薛鹂噙着泪点头,魏玠在她身前坐下,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话。“薛鹂,你很像一只鸟。” 魏玠替薛鹂清理手中的木刺,她还在闷闷不乐地说:“这几日的课业如此多,如今手伤了如何能交上去。” 她的话满是暗示,魏玠轻轻一抬眼,她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 “你可以口述,再由旁人代笔。”魏玠平静道。“这是规矩,不能因你而破。即便换做魏蕴他们也是如此。” 薛鹂不死心,继续说:“阿娘只顾自己,侍女们会的字不多,我又不让人喜爱,哪里会有人愿意帮我……” 她还想再装可怜,却听魏玠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魏弛愿意帮你。” 只要她勾勾手指头,魏氏多少郎君都能为她效劳。 薛鹂身子一僵,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我不愿让他帮我。” 她眨了眨眼,一双眸子好似含着春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表哥帮我。” 魏玠避开她的目光,视线移到指尖沾染的猩红上。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语气中是无奈与妥协。 魏玠答应了薛鹂,在她手上的伤彻底好起来之前,会在藏书楼与她相见,届时她口述,他代笔。 事后薛鹂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也不再娇滴滴地落泪了。侍女来接,她便跟着回了桃绮院,留下魏玠看着连绵的雨水出神,懊恼自己鬼使神差应了她的话。 然而第二日,书院的夫子便回来了,无需魏玠再前去代课。 与此同时,刺客的事也渐渐有了眉目。魏植查到了楚王与河间王头上,恰好楚王与魏玠有还算故友,魏植慌忙将此事转告了魏恒。然而证据太过明显,反而显得破绽重重。 春猎的刺客,极有可能是太后一脉的人在自导自演,好嫁祸楚王与河间王,好借此除去他们。太后将此事交予魏氏来办,便是要让他们选择。 魏植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无论如何抉择,都只能将魏氏拉入泥潭。 魏玠与魏恒在书房中商讨了许久,才得出另一位人选。 “太后如今动不得钧山王。”魏玠补充道:“过几日叔父寿辰,可邀钧山王赴宴,届时暗中提醒一二,以免日后生出嫌隙。” 魏玠出了书房,并未立刻回到玉衡居。他记得藏书阁还有一个薛鹂在等着,若是他去迟了,必定又要装模作样地掉几滴眼泪埋怨他。 第17章 天气逐渐转热,薛鹂来到洛阳也有一阵子了,只是可惜为了讨好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