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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礼部,但是皇帝也是出了不少私库的,因为国库的银子都必须预备着来年的通商、基建,又因为各层关系剥削下来,能用的银子根本就不多。 郑隐惜才,特意放了私库让礼部的人好好去办琼林宴和会武宴,琼林宴的布置高雅不失精致,特别是那尊孔夫子拜朝像,金漆都是最好的,明堂四阔,其中不知是士人还是官人的人们来来往往,口口声声都是之乎者也纲常社稷,闻声者会以为他们是心怀黎民黔首的清官。 那高堂之上,郑隐端端坐着,看着坐下的文人儒生,清艳的眉眼都暖和了许多。 “舒珏,朕的明君不易做,你的贤臣也是不易做的,”郑隐温和道,“不过,你还年轻,慢慢来,总会有朝一日,如愿以偿的。” 舒珏道:“陛下说的是,臣舒珏谨记陛下教诲。” 好了,孙度教训过了,舒珏也勉励过了,所有人的重头戏都是沈约。谁人不知道,沈约是郑隐的发友,即使皇帝和太后势力相对,但是,五年没回落京的沈约竟然还拿了个探花,指不定有皇帝的授意。 郑隐道:“沈约。” 沈约道:“臣在。” 郑隐温和地看了沈约一眼,道:“朕记得拾得似乎五年前便打算参加科考为国效力,因故才没能如愿,而今既然已经入仕,不知道拾得此愿为何?” 沈约想了想,默默感知了下脖子上悬挂的那玉的温玉,很久也没说话。 众人看着沈约,杨听昶更是生怕他冒出一个“没想过”的回答,季寒只是默默看着他,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沈约也没有想过自己为何入仕。这五年来,寒山发热高烧之后,忘却前尘,心里好像就只想着科考的事。至于是为什么呢?沈约也不知道。 不过,想着那块温热的玉,他想,他或许是真的想着天下百姓吧。不然,为何要寻了这样奇怪的文字,让沈约找了五年才知道那一行奇异的文字的意思。 “山寒天下空。” 沈约心上好像响过冰玉相扣的声音,他的声音也像冰碎一样,落在这片热闹又寂静的琼林堂上。四面的人声音哑住了一样,窃窃私语都没有一两句。 山寒天下空。能说出这话的人,口气该是有多大,还要是有多大的傲气与自信。 沈约,在众人的心中形象仍然停留在很久之前的时候,那个纨绔,打架斗殴、火烧书阁,寿宴不礼,五年之后,这个看起来温文冷静的人,夺了探花,在这琼林之上,言及苍生。 五年时间,竟然能成长到这种地步,凭沈约的才智,如果此次沈长耀的事情能够被善了,未来这人该是如何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