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潢奢侈的房间中醒来时,心中的郁结和压抑的氛围让他呼吸困难,那时候他才真正懂得曾经被困在疗养院的妈妈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高中的时候,在家中被当作禁忌从不谈起的亲生父亲钟行正突然将他接走,从此“钟怀远”成为了他手中一颗不配拥有思想和感情的棋子。这是他延迟了很久却注定要戴上的枷锁,钟怀远不能改变他的出身,彼时孤立无援的他只能选择接受。 钟怀远仍然记得被带回这栋四层洋楼的第一个夜晚,一楼大厅也是这样人声鼎沸,钟行正装模做样地将他介绍给每个人,而钟知停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冰冷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笑话。 刚开始的时候,钟行正还愿意强调这里是他的新家,可当他发现钟怀远眼神由浓烈的愤怒转为无尽的空洞之后,就放弃纠正了。 一个冷血不负责任的生父,一个冷眼旁观的半缘兄长,一个对外说是抱养的新成员,钟行正所谓的“家”就是这么支离破碎、充满算计与谎言。 “需要我叫整形外科给你动个手术吗?”钟知停经过钟怀远身边时不由地旁边站住脚,举杯饮酒的时候拿余光扫了一眼便宜弟弟那张紧绷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替老钟奔丧的。” 钟怀远无视了他话中的刺,淡定地回应;“大喜日子,你也不怕不吉利。” 钟知停耸了耸肩,将喝完的香槟杯放回侍应的托盘里:“这里都是医学界的翘楚,要真灵验了也不怕救不回。” 钟怀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完全没想到钟知停作为名正言顺的亲儿子也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这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哥哥来,钟知停虽然非常热情地张罗着接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很冷也很轻,里头还藏着似曾相识的嫌弃。 他藏得太好了,所有情绪都被他得体的笑容和绅士的举止掩盖过去,钟怀远却看出了一些端倪。钟怀远惊讶的不是这个眼神,而是这份嫌弃的根源竟然不是他,这就很稀奇了。钟知停看不爽他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从来没期待过和这个拥有了一切的天之骄子感同身受,两个人在对这个家的认知上就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分歧。钟知停善于利用身份在仁济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则唾弃这层恶心的家庭关系。在仁济,钟知停顶着“院长儿子”的光环,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急诊还有个“钟家二少”。 钟行正是享誉医学界的外科泰斗,现任的仁济医院院长,过去二十年通过手术积累起的人脉遍布商政两界,可以说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他说院长听起来不够亲切,因而人人都尊称他一句“钟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