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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就表示讨论会进入了正题。 “我觉得我这几句台词需要改一下!”明远第一个说,抛出他的剧本,翻开某一页,指着那处说,“就是这几句。” “为什么?”梁鸿湫瞅他。 “这不符合常理!一个人在很激动的时候是不可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的!”明远说,“亲身体验!我生气时胸口特别憋闷,气都喘不上来,再说这么多话就死了!” “是吗?你念来听听。”梁鸿湫徐徐道,他很了解这个合作过多次的演员,知道他有时会提一些莫名其妙的点,基本用不着太理会。 “这样,你听着哈~”明远清了清喉咙。 “赵黎,真是你?”他把那一页的台词从头开始念道。 “你终于发现了。”一道波澜不兴的声音缓缓应道。 明远斜看了看夏海州,彼此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地接下下去念道:“我早便是猜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是你做的,你我兄弟多年,我还是想问你一句,究竟是为何?” “兄弟?你觉得是吗?哎呀其实我不想骗你的,那样做我也很累啊。”夏海州念着赵黎的台词,声线都不似平常,是一种沙沙的苏苏的嗓音,尾音还带点儿上扬,“我素来最憎恶的为人的品质,便是虚伪了。虚伪是一种无聊的伪装、一件冒充高尚的华丽外衣,然而必要时,我还是需要披上这件外衣,才不至于跟你们这样的人格格不入。” “……不,不,我永远不会忘记,是谁把我从雪地里挖出来,是谁背着我去找大夫,又是谁为我千辛万苦求到药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恩情,我都记着!我真心的,将你视为一辈子的兄弟,你若有难,我可以拿命换你,可是为什么你不冲着我来?!为什么你偏偏要对她下手?!”明远颤着声音不敢接受一般,说到最后他骤然提高了音量,“你在做这些恶事时,你在伤害他们时,就没有一点点怜悯过我吗?” 明远恰好坐在夏海州的左边,这时情绪上头,猛然一扭身双手揪住夏海州的衣领,同时将头颅凑到距离他极近,笔直地凝视他:“你看着我为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而痛苦万分的时候,是不是在冷眼嘲笑?看着我绝望,你就很开心是吗?到底我和你之间有何仇怨,你要害我到这个地步?” 夏海州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避,盯着对方的脸庞淡淡地笑了,伸出手缓缓碰上他的脸颊:“因为你太天真了,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存在呢?” 明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因气愤和委屈剧烈起伏着,眼里渐渐浮起了水雾,他把自己更往前凑近了些许,与夏海州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缠绕着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