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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幼青没有过分聪明,却十分通透。他安于现实,可并未泯灭心里的童真。他善于观察,内心敏感却不脆弱,他与世俗可以很融洽,也格格不入。那个集装箱里的每个角落都让他难以忘怀。 唐荼从出生起就泡在所谓艺术的氛围里,父母社交圈子里每一双手都金贵地需要单独上保险。那是一根根上帝吻过的手指,描绘塑造最美亦是最凄厉地人间愿景,天堂地狱。 阮幼青显然也该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他会成为一个艺术家。 想到自己会帮他规划出一条路,让他可以做一只飞跃现实的蝴蝶,可以活在他的世界里,唐荼忽然有了些困意。 才华很珍贵,需要细心呵护。他这样为自己开脱着。 -------------------- 有人安然自若,有人疯狂心动~ 第11章 夏天的光 阮幼青的集装箱还是第一次有客人到访。 下午的时候,唐荼摸了摸窗台摆的几颗珠子,问他为什么会选择玻璃,他搪塞了一句因为漂亮。好在对方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深究。 此刻夜深,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朴实无华的玻璃弹珠,那之中有一颗是及其清透的霁蓝色。 这颜色是瓷器才偏爱的重色,厚如深海。他调了好久的色才让深海的水透亮在玻璃中,他现在可以很平静地回忆起江霁蓝,好多他从前刻意回避地细节也随之变得清晰。 八年前,19岁的江霁蓝举着玻璃珠,对着光旋转,他微微侧脸用眼角撇过来,意味深长地问阮幼青:“你知道玻璃是什么意思么?” 可惜那时候的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第一次见到江霁蓝是五岁那年的盛夏。 阮幼青从记事起,就无法轻易融入周围的孩子群,他不知道那些孩子们在笑闹些什么,久而久之便被孤立起来,渐渐习惯不声不响一个人独处。他每日都在窑厂的办公室看外公给他买的漫画,等待外公下班。偶尔也偷偷溜去工作区域看看大人们忙碌。摞泥拉坯没什么意思,他喜欢看外公画坯上釉,原本粗粝干涩的瓷坯一点点变得光滑明亮起来。外公喜欢仿汝窑的青釉,也是因着这个才有意将他取名为釉青。 某一天他照旧爬上椅子坐在外公的办公桌前,擦干净木桌子上盖着的玻璃板,从最后一个抽屉里取出有些卷边的哆啦A梦,不厌其烦地翻起来,不管看多少次都津津有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屋子里多了个人,抬起头来,对方正直直盯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阮幼青见过这附近所有的孩子,那之中并没有这样干净的小孩,苍白的皮肤,大眼睛,清爽利落的短发,精致的衣衫。盛夏的高温里,连风扇搅动的气流都是湿热的,那个孩子却还披着一件白色小外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