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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藻宫咸鱼纪事 第72节 (第2/3页)
之事上最讲究一个自愿,且只敢拿钱财诱惑,绝不敢借用我祖父的威名,这卖花妇人若真能国色天香到让我父亲威逼强占她,也用不着街头吆喝卖花了。 卖花女的故事大概率为假,可我二姨娘那事却是真的,如此真假参半,还汇聚了纨绔欺人、始乱终弃、移情名妓、未婚先孕等种种围观群众喜闻乐见,极有利于传播的香艳元素…… 这位谏议员也是够难缠的。 冯静仪道:“这谏议员在刑部任职,不去做说书先生,还真是可惜了他这张嘴。” 三皇子道:“谏议员还说,那妇人听说两个家仆是从京官家中来的,便哀求两个家仆为她做主,她说自己为人所害,一生凄苦,不求钱财名分,只求一个公道,家仆写信问主人的意思,谏议员为这女子之事愤愤不平,便让家仆把这女子带来了京城。” 我道:“仅听这女子一面之词,恐怕还做不得真。” 三皇子道:“刑部尚书王大人也有此疑问,那谏议员说,当年陈老先生独子与松江郡名妓的风流韵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此次还有一个贩卖肥松鱼的商人来了京城,那商人在松江郡生活多年,也知晓当初陈老先生独子与名妓未婚先孕、奉女成婚之事,可以为卖花女作证。” 我道:“此事你可告知沈辰了?” 三皇子道:“我已尽数告知了沈将军,另外,那谏议员还直言名妓奉女成婚的女儿便是陈家长女……也就是沈夫人,如今这事恐怕已经传遍京城了。” 我道:“皇上怎么说?” 三皇子道:“父皇说,陈老先生之子并未入仕,寻常百姓家愿意纳风尘女做妾,朝廷无权干涉,但地方官仗势欺人是件大事,需彻查到底,父皇已将此事交由刑部处理了。” 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刑部调查官员的案子时,除非被查者供认不讳,只要稍有争议,为防止被查官员四处活动,影响调查结果,都会将被查者关入刑部清白司待审。 清白司算不上牢房,而是个软禁的处所,条件不差,无甚折磨,但既为软禁,有狱卒时时监视,随时可能被刑部官员审问,又不能与熟人接触,心理上的苦痛是免不了的,若是身体差些,即使得了清白,从清白司出去也可能一病不起,因此清白司关押的大多是青壮年。 我祖父年岁已高,是万万受不起清白司的折腾的,如果皇上开恩,下了圣旨,也许能免受清白司之苦。 我道:“皇上可有提到过清白司之事?” 三皇子道:“父皇没提过,现在还是初审阶段,刑部不会这么快把陈老先生关进清白司的,但父皇平生恨极官员仗势欺人,这事又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陈老先生若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自证清白,难免要受些磋磨。” 可沈辰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呢。 我道:“祖父年岁已高,万万进不得清白司,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三皇子道:“看民意,按我朝律例,陈老先生是必定要进清白司的,软禁在家是法外开恩,若群情激奋,父皇下旨让陈老先生免进清白司,就会有官官相护之嫌,有损皇威。” “那目前……” “目前百姓们都是看热闹的心态,还没有特别激愤,现在当务之急是另找人证反驳卖花女之词。” 我烦躁地喝了口茶。 “那就只有等了。” 等了几天,我没等来松江郡的证人,却等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百越首战告捷,但有一名高级将领意外陷入沼泽中,双腿遭虫蚁啃噬,已现白骨,虽保住了一条命,但终生都得坐轮椅。 同时,又有人弹劾沈辰延误军机,这一次上书弹劾的是个言官,刑部议法中郎,靠嘴皮子吃饭的,在朝堂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直言正是因为沈辰延误军机,致大宁朝军队元气大伤,才会使叛军首领余烬复燃,我朝折损一员大将和无数士兵,还道出了沈辰突然回京是为我长姐的事,指责沈辰因私误公。 若只是沈辰因私误公,也就罢了,但沈辰之“私”乃是我长姐之事,所谓“公”又是军中战事,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戏码本就是众人津津乐道的,偏偏前段时间,二姨娘昔日的风尘女身份又被人翻了出来,两重叠加,便成了我长姐耳濡目染风尘女母亲的狐媚手段,迷惑了少年英雄天纵英才沈大将军,不仅攀高枝做了将军夫人,还祸害得沈将军延误军机…… 这已经不仅仅是红颜祸水了。 三皇子道:“这只是沈夫人的恶名,还有陈老先生那边,卖花女的故事已经传开了,加上沈夫人的事,众人都说是陈老先生教子无方,仗势欺人,说陈家家风不正,对良家女子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