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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3页)
永嘉走后不久,陈尚宫煎好药从外进来,她不肯死心的奉给淑太妃:“娘娘,求您用些药吧。” 淑太妃倚在病榻上,望着神色难过的陈尚宫,温柔笑着,却依旧摇头:“倒掉吧。” 回宫的马车上,永嘉低声问姜尚宫:“可有信?” “没有。”姜尚宫叹息摇头,她有些怀疑:“会不会是陆大人忘了?” 永嘉闻言沉默,许是忘了,许是…… 她本不该为难陆翊的,不该让他做这样的事,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沈邵器重他,提拔他,他该尽忠君之事,不该为了她,忤逆背叛沈邵,那会像害了宋思楼一样,也会连累他。 “罢了,桓儿既在西疆安好,有没有信,都是一样的。” 姜尚宫陪着永嘉回到雀阳宫中不久,王然从御前来,说陛下有事召永嘉前去。 永嘉更了身衣裳,随着王然去御门。 入冬后,连风也萧瑟,永嘉一路走着,瞧着宫墙旁颗颗光秃秃的树枝,莫名觉得今年的冬,格外让人心寒。不知何时会落雪,若梅花开了,应该会热闹些吧。 她想起御门殿后的那几颗梅树,是昨年她与父皇一起栽的。 父皇栽树时说,他批折子累时便去瞧瞧那树,全当是看她了。那时候她马上就要出孝期,快要出宫嫁人,嫁了人便不能时时在父母眼前。 永嘉收回目光,低下头似是苦笑了笑,不看也罢,不念也罢,终归永远回不去了。 走到御门,踏入殿中,沈邵一如既往的坐在案前批折子,永嘉由女侍侍奉着先脱掉外头沾满寒气的大氅,才朝沈邵走过去。 永嘉并未问沈邵寻她何事,他派人来召她的理由,几乎都是借口。 今日却听他说:“信使半个时辰出宫,去西疆,你有没有话要捎给沈桓。” 永嘉闻言一愣,沈邵这是许她给弟弟写信? “看朕做什么?”沈邵见永嘉愣愣望过来,蹙了蹙眉头:“若没有,朕便让信使走了。” “有,有的,”永嘉回过神,连忙点头,她一时有几分手足无措:“臣…臣能否借支笔。” 沈邵闻言,将手中正用着的湖笔递过去。 永嘉看着一顿,有些迟疑的抬手,接过来:“多谢陛下。” 沈邵面无表情,又抽了张信纸放在她身前:“快写,别耽误了朕的正事。” 永嘉连忙应着,她有些激动,执着尚有温度的笔,望着信纸竟迟迟下不了笔,她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要从哪句提起。 沈邵将永嘉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移开目光,低哼了一声,抬手从笔架上又挑了只笔自己用。 永嘉落笔开了头,便停不下来,很快写满一张纸,她抬头去看沈邵,抿了抿唇:“…陛下……” 沈邵垂着眸,没看永嘉,只又抽了张信纸,放在案上。 永嘉见了,连忙向前倾身,越过沈邵,伸长手臂去拿。 她鬓间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声声作响,她的身影晃过沈邵眼前,带着一抹香。 沈邵喉结滚动,他合上手上奏折,又拿了一本。 永嘉整整写了三页的信,她其实还有许多话,可怕耽搁久了惹沈邵不悦,只能意犹未尽的停笔,她将信纸装进信封前,望着身旁的沈邵犹豫问了句:“陛下要看看吗?” “不必,”沈邵眼角扫看永嘉:“谅你也没胆子在信上说朕坏话。” 永嘉闻言轻咬了咬唇未说话,她将信纸封入信封内,在封上提了四个字:桓儿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