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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认为“活着”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也不该只因为别人甚至不是出于真心而伸出的手就把自己的心脏捧起来认真地送出去。 他的生命应该和看起来一样明媚而灿烂,而非轻飘到只一根细细的稻草就能拴住。 那我又何德何能呢? 宁乐言仔细看他的眉眼,发觉余久在睡梦中眉心有褶,虽然很安静,但似乎睡得并不太安稳,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余久把他的心脏捧起来给了我。 宁乐言不自觉间也跟着皱起了眉,心脏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开始发胀,他心想余久的体温为什么都捂不热呢,又伸出手按在余久的眉心,想把褶皱按平。 余久动了两下醒过来,拉住他伸到自己脸上的那只手蹭了蹭,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像是在问他怎么了,只不过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不像是太清醒。 “你做噩梦了吗?”宁乐言问,“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 余久睁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宁乐言看到他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往前靠了靠,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他半边脸陷进枕头里,漂亮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睑垂下去,低声说:“可能吧……我不太记得了。” 然后他亲了亲宁乐言那只手的手指,又道:“醒来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忘了。” 余久的语气十分平常,以至宁乐言在他又凑上前来、似乎想接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说情话,一瞬间耳朵就发起烫来,赶紧后仰上半身,一边抬手阻挡一边说话:“你没刷牙!” 无奈他伸出去拦的那只手还被余久握着,后者顺势带着他那只手往身后一背,上半身追过去,用嘴唇在他的鼻梁上轻轻蹭了蹭,才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你也没刷,”他说,“没关系,都一样。” 宁乐言被他亲昵的动作磨得耳朵更烫了,稍微有点别扭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余久松开他,手臂伸到被子外面,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宁乐言正忍不住往下缩,额头直接被按着贴在他的胸口。 “你听,”余久说,“听见了吗?我特别、特别开心。”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每个字都黏在一起,还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鼻音,就像还没有完全睡醒似的。 宁乐言被他按在胸口,刚挣扎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他想让自己听什么。 隔着薄薄一层皮肤,余久的心跳正一下一下传了出来。宁乐言不动了,他很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听出对方的心跳越来越快,也好像真的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声,重重地、一下一下地,和汹涌蓬勃的情感一起撞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