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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45节 (第1/2页)
泠琅平静地说:“没有全信, 当时想着晚上再问, 可惜这一切都被你搅黄了。” 江琮叹气:“我也未曾想到, 圣上的爪牙竟跟来了玉蟾山。” “你是京城分舵主,难道不能在青云会里面查一查,周洛到底哪些话是真的?” “京城分舵主,当然只管京城的事。更何况, 当年他还在青云会做事的时候, 我或许还在玩泥巴。” 泠琅默然:“你果然会玩泥巴。” 江琮微笑:“夫人应该知道青云会的特异之处,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之所以能在暗处窥藏, 同它的运转方式是分不开的。” 风忽得变大, 卷掠过夜空, 他头上兜帽被吹落,露出那双薄淡温柔的桃花眼。 “我从未亲眼见过主上,”他的声音被风裹挟着飘到泠琅耳中,“哪怕是任命之时,也是隔着数道帐帘参拜。后来若有任务,也是派青云眼来交接而已。” “这决定了只能由主上来找我,而我是无法轻易联络上他的。就算我知道有人明天就要放火,也没办法告诉他。” “付出一点效率,换来绝对的安稳,就是藏匿青云会的代价。” 泠琅的思维却很快:“这么说,你们十二个分舵主能掌控当地青云会设立的种种暗点,平日里又没有上司来严加管束。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可算作土皇帝、地头蛇了?” 江琮微笑:“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渭北分舵主前年在组织名下的酒楼里欺辱了女子,他的死讯传到其他舵主耳中时,才将将过了三天。” “你们这些人,只有谁死了,才会将真实身份暴露在内部?” “姑且算,尤其是这种可以杀鸡儆猴之辈。” 泠琅摇头:“奇怪了,你既然能掌管整个京城青云会的力量,怎么什么事都你自己亲力亲为?” “从前不会,但这次醒来后就尽量自己行事了,”江琮的额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至于原因——夫人聪慧,不会想不出来吧?” 泠琅凝望他月色下乌黑的眼眸,想从那点温和笑意里找出点别的来。 她试探道:“你怀疑……有内鬼?” 江琮颔首。 “怪不得……你虽然经脉有异,但那根本不影响你的身体,反成你藏在府中装病的借口。” 江琮没有否认。 “所以,这次险些醒不来,其实是内鬼暗中做的事,完全在你计划之外?” 江琮抚了下掌:“便是如此,在查明之前,除了九夏三冬,我尽量不会再指使其他人。” 泠琅问:“青云主让你调查春秋谈之事,你如今有了眉目,想禀告也是没有门路的?” “没有,只能等他想问我的时候。” “那会是多久?” “或许半年,或许明天。” “他到时候怎么找你?” “可能一觉醒来,他的青云眼在床头站着。可能在池边煮茶,那人又从水里钻出来。” 泠琅好像被噎住:“你在开玩笑?” 江琮淡淡地说:“没有。” “为他做工,真够累的。” “是啊。” 泠琅不说话,只是不断拿眼睛瞥他。 江琮轻笑:“想知道我在青云会的原因?” 泠琅重重点头。 “就算说了,那会是真话吗?” 泠琅老实说:“不会,但万一呢?” 江琮柔声道:“的确可以说,只要夫人也坦诚一点,比如说——路引上写着夫人是滁州人士?那是真的吗?” 泠琅痛快地说:“假的,我根本没去过滁州。” 江琮接着问,声音低到有了诱哄的意味:“那夫人随着刀者一直归隐在哪儿?他已经故去这么些年,你今年才来的京城,那从前都是在哪里?和哪些人在一处?” 泠琅仰着头笑:“夫君,我就问了一个,你想问的也太多了罢?” “可我都想知道。”江琮十分无辜地反问。 泠琅哼了一声,不再回话,她转过身,轻轻行在高窄的屋脊之上,此处足有三丈高,但她的脚步如踏在地面上一般灵活自然。 夜风吹起她高高束起的马尾,送来一点清香,像新剥的橙或柚。 它清而淡,却穿过了他的面巾,让鼻尖得以灵敏地捕捉。 那把刀在少女背后,薄而纤长,每一分弧度都是恰好的美感,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少女俯下身,几步助跑,在下一处檐角高高跃起。身形在月下闪过轮廓,像只振翅雨燕般轻巧。 回到熹园后,江琮到底把计划言简意赅地捋了一遍。 先按兵不动十来日,把明净峰的事情查得更清楚一些,准备得差不多妥帖了,再向侯夫人辞行。至于借口—— 泠琅的籍贯上写的滁州,侯夫人也以为她是滁州人,那就将计就计,以带着江琮去坟前拜老丈人为由,顺理成章离开京城。 泠琅觉得不可思议,虽然都是往南走,但滁州离明净峰所在的杭州怕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琮却说,只要能顺利离开,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去哪儿还不是他们俩说了算,就算出东海、赴西域又如何? 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