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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晚了十分钟到达,发现颜鹤径和宗俙站在一起,他立即有些退缩,立在医院门口迟迟不肯进,如同要证明他不是其中的病患,没有必要走进这里。 颜鹤径转过来看宗炀,说:“阿炀,我陪着你进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颜鹤径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宗炀明白颜鹤径真的会一直在他身边,待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宗炀的主治医生是一个长相温和的女性,看上去很有亲和力,讲话有条理且能照顾到病人的内心,只是宗炀有些闷,对医生的提问多数报以沉默或用几个字来回答。 医生和家属单独谈话时,宗俙带上了颜鹤径。 医生看颜鹤径的脸陌生,问起颜鹤径和宗炀的关系,颜鹤径认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他已经作为家属进来了,所以他回答:“我是他的爱人。” 颜鹤径感到宗俙微微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他,但颜鹤径盯着医生,医生并不惊讶,只是推了推眼镜,说:“那平时你跟宗炀待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最长。” 这个颜鹤径没办法确认,更不好否认。 “其实宗炀之前的情况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好转,几乎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问他这次发病的原因,但是他不太愿意跟我说。” 宗俙说:“我们母亲前段时间去世了,这可能对他有不小的打击。” 医生点点头说:“许多患双相障碍的患者在最初期不相信自己患病,或者相信自己患病,但在生活中依然我行我素,通过中断服药来证明自己已经痊愈,就像我们吃感冒药,一旦感冒好转就会停止用药。宗炀现在属于后者,而不一致服药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甚至会加重病情。” 宗俙叹息说:“我每次让他吃药时他都会很抵触,有时会发脾气,免不了就要争吵几句,以至于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糕。” “他只是很抗拒你逼迫他吃药的行为,我建议给宗炀一定的自主权,让他负责自己的用药,而你们只用起到监督的作用,不要给他太多的压力,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颜鹤径一直听着,此时说:“如何让他感觉到我们的信任呢?” “你要相信他可以通过自我努力的调节来恢复情绪,并且学会分辨他情绪的波动到底是属于正常的,还是属于发病时的。”医生笑了笑,“你不太了解宗炀的病情吧?” “是...”颜鹤径说,“这种病真的可以被治愈吗?” “当然有,但首先你要相信他,否则他怎么能够相信自己呢?” 宗炀坐在医院楼下的树林中抽烟,绿植茂盛,刚好遮荫。颜鹤径踩着石子路走过去,宗炀看了他一眼,问:“宗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