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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第1/2页)
路星河一路跑到病房门口,紧闭的房门让他放了一点心,肺疼得像是要炸开,他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剧烈运动造成的缺氧让人头晕目眩,路星河堵在门口歇了半分钟,才青白着脸推门进去。 可床上是空的,连人带被子全都不见了。就连原本占着一整个过道的各种机器也一起消失了。 在隔壁房查房的住院医师刚一出门就被狂躁的病人家属拦住了去路。 路星河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像是要吃人:“902的病人呢?” “啊?”小医生一头雾水。 “林有匪呢!” 年轻的住院部医师被他吓了一跳,本着维护良好医患关系的原则,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啊,902不是我的病人……哦对了!是徐主任刚查的房。” 徐进!徐进在哪儿! 他暴躁得像个狂躁症病发的病人,横冲直撞地找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徐进。却在电梯口碰上了总跟在林有匪身边的那个穿着正装、人高马大的特助。 路星河一把抓住他,“林有匪呢?” 他脸色煞白,像个刚从太平间诈尸出来的死人。 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特助都被吓了一跳,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说:“您冷静一点儿,您冷静地听我说。” 天知道,他都快同情起眼前这个浑身发抖的青年人了。这都造的什么孽? 路星河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我很冷静,你告诉我,林有匪呢?” 特助斟酌着说:“林先生已经走了。” 路星河的耳朵嗡嗡直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脸色灰暗,面颊凹陷,连声音都在打颤:“去哪儿了?” 特助于心不忍,却也只得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知道,只转个身的功夫,人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眼冒金星的路星河张了张嘴想同他理论,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喉咙哽得生疼,特助的脸突然暗了下去,像台已经被关掉却反应不灵的电视机,明亮的光从中央一点一点地暗下去,连头顶的天花板都在转。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四周潮水般涌起的呼救声一下就把他淹没了。 “来人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啊!” 狂奔后,被超负荷使用的肺部撕裂般的疼。 撕心裂肺,原是这么个痛法。 在失去意识前,路星河平静地想。 空气中来苏水的气味愈发刺鼻,902号床近来一直是小护士们重点关心的对象。 病床上的路星河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离他最近的特助,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副都市精英的打扮,却佝偻着背格格不入地坐在他床前,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一种看濒危保护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醒了,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说:“他醒了,我先挂。” 路星河直愣愣地看着他:“林有匪呢?” 醒过来的第一句,果然又是句极难回答的诘问。 特助斟酌着,换了种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说辞:“抱歉,我也不清楚。” 这个跟了林有匪多年的心腹,皱着眉试图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可信一些:“林先生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他需要更好的治疗,所以我们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您自己也是病人,需要休养,不能再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等你好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生硬地打断。 路星河油盐不进,只一味问:“他在哪儿?” “抱歉,我不能说。” 病床上的青年人脸色枯槁,淡色的嘴唇干得裂了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冷硬的视线像被钉在了天花板的某处。 他孩子般的固执让人到中年的特助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路星河眼中空洞而惊人的绝望,让这个口风极紧的中年人不得不做出退让。最终,他了叹口气说:“这是林先生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 路星河愣愣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才终于反应过来,林有匪还活着! 还好、还好! 冷硬的视线一下子软了下来,眼眶里全是眼泪,还好只是丢了,不是死了。 丢了就丢了吧,只要没死,天南地北,也总有找回来的那一天。 车刚下高架,楚淮南接到了楚秋白的电话。 失去理智的楚秋白歇斯底里地冲他喊:“楚淮南你在干嘛?马上到医院来一趟!” 楚淮南莫名其妙:“怎么了?” “要死人了!” 赶着去见丈母娘的资本家心情愉悦地笑了一声:“医院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楚秋白气得头顶冒烟